往國外想辦法,而她對讀書這個東西有什么執(zhí)念,仿佛一定要把當年沒有讀完的書讀完,人生才算得以圓滿。
時間無聲無息過去。
她摘下耳機抬起頭,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大雪,在凜冽的北風中顯得格外刺骨。
她端著水杯走到窗外。
漆黑的馬路上空無一人,她不禁給溫時年發(fā)了消息:「你今天還回來嗎?」
他果不其然沒有任何回復。
夏橙也不著急,收起東西往外走去,不知是不是屋里太安靜的緣故,夏橙感覺整個房間顯得格外空蕩,她經(jīng)過臥室旁邊的畫室,發(fā)現(xiàn)里面的燈還沒關(guān),便打開門想要把燈關(guān)上。
不曾想,打開門便是撒了一地的顏料。
五顏六色的顏料涂抹在羊絨的地毯,她上前將顏料撿起,放在旁邊的長桌上,隨即抬頭向著燈光下的油畫看去。
哪怕房間里亮著燈,這幅油畫依舊讓人覺得詭異。
里面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年,他靠在骯臟老舊的浴缸旁邊,纖細的手臂遮住大半張臉,一滴眼淚懸在眼角,充斥著不甘和憤怒。
身后的浴室混亂shi冷,透出一種陰森詭異的綠。
她久久的站在畫作前,遲遲沒有回過神。
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fā)現(xiàn)少年的腳踝,手腕,頸脖都纏繞著綠色的水草,水草像是長出了生命,將少年困在shi滑的地板上動彈不得。
她起初以為少年是畫中的主角,而后發(fā)現(xiàn)畫中無處不在又小不可見的水草才是。
看得久了,她忽然感覺自己也成了畫中的少年,生出一種喘不過氣的錯覺。
她想起他之前畫得那個倒在血泊里的少年。
感覺不到一絲對死亡的恐懼,只有如釋重負的解脫。
她情不自禁掀開其他被遮住的畫作,全是這種看似尋常卻詭異至極的畫風,相比之下,最初的那個不甘少年竟是其中最有生命力的。
其他的人物眼中全是令人窒息般的絕望。
夏橙蹲跪在畫框前,情不自禁撫上畫中少年的臉,等她回過神時,她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不知從何而來的淚水。
怎么會這樣呢。
夏橙聽到陡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倉皇的在臉上擦了一把,故作鎮(zhèn)定接起:“喂?”
“我今天不回來了,”他溫聲叮囑:“你早點睡?!?/p>
盡管他已經(jīng)刻意回避,但夏橙依舊能聽到電話那頭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像是在咒罵著什么。
夏橙面露遲疑:“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
“在家呢?!?/p>
那為什么家里會這么吵呢。
她沒有妄加猜測,而是刻意放柔了語調(diào),“可是你不回來,我會害怕?!?/p>
“怕什么?”
“這個屋子好大好空,我不想一個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