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1頁）

這個念頭來得太荒唐，人無再少年，少年明日老。

姑云閑還是在他溫柔的吻中，逐漸平靜下來，她抬手去摸他熟悉的，過于透白的臉龐。

“回頭讓玄英長老幫你引下靈脈，早一點養(yǎng)好靈脈，重修靈核……就不會那么冷了……”

“好?！?/p>

“你下回再這樣……我要打斷你的腿?！?/p>

“嗯……你好兇啊你?！?/p>

江無月笑了下，指尖輕拍她的背脊，一下下慢慢安慰她。

他微抿著嘴，低低哼起一個曲子，那調(diào)子很古怪，漫不經(jīng)心又不著邊際，似是隨性而作。

他的聲音低啞輕柔，帶出一點悠悠曲調(diào)。

那是，很久以前，姑云閑哼給他的歌。

雪嫌春色晚她是我僅有的明亮。……

江無月那日醒了后，還是時?；杷?，不過恢復(fù)意想不到的快。

起初多少醫(yī)修診他的脈，都說五內(nèi)俱損，經(jīng)脈斷絕，是回天無力的死絕之相。半個月之后，只說脈象細弱如絲，氣血兩虛，神氣渙散，衛(wèi)陽衰微，表里俱寒。

這段時間，江無月簡直是拿靈丹補藥當飯吃。姑云閑看他灌下去澀苦的湯藥，眉毛都不動一下。

姑云閑在桌邊杵著胳膊，指尖去捻著玩他銀白的發(fā)，“你倒不怕苦……這回也有幾分運氣，難得頓悟，虧是你身份特別，兼修靈力和太陰之力……下回別這么作了，聽到?jīng)]？”

其實類似的囑咐，江無月聽了好幾遍，也不見他不耐煩。

江無月又抿了口茶，才跟她說話，“嗯知道了……師尊怎么不和萬春君出去逛？她們也待不了幾天了?！?/p>

“我也出去了，誰陪你呀，孤單的小雪人?！?/p>

江無月一下笑了，“別取笑我了，師尊?！?/p>

姑云閑的指尖，慢慢繞著他的銀發(fā)，故意逗他，“這么白，又這么怕冷，養(yǎng)來養(yǎng)去，養(yǎng)了個雪人……過了春你該不會化吧？”

“化不了?！?/p>

江無月去握她的指尖，解救出自己的銀發(fā)，“怪不得……怪不得師尊最近不敢掐我了?！?/p>

姑云閑一下耳尖發(fā)紅，“哎——你別胡說，我什么時候掐過你？”

江無月捏著她的手指尖，放在自己白皙的下巴，“你以前沒事就掐著看，還要大放厥詞……嗯，就很莫名其妙的那種……”

江無月慢慢笑了下，姑云閑看著他銀灰色的眼瞳，晃一點細碎的光，新雪初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