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頁）

一步步的石階，走上尋道峰頂。

走入尋道峰頂，最大最顯眼的宮殿是宗主閣，往北走是凡有相的住處，往南走是姑云閑和江無月的住處，中間隔了一片杏花林。

所以，江無月每次去找她，總是會經(jīng)過杏花樹林，肩上落上小小白花。

江無月爬上尋道峰頂，遠遠望過去，是一大片廣場，廣場再往前，還是一層一層一層的寬長石階，又高又長，莊重肅穆，通向宗主閣。

凡有相和其他門派的掌門，早早站在宗主閣殿上，從姑云閑一進入宗門，他們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師尊，你要不要下來？”

江無月看到六大宗門的掌門，站在宗主閣殿上，那氣勢明顯風雨欲來，他心中警惕，恨不得立馬召劍出來。

“沒事繼續(xù)往前?！睅熥鸬穆曇袈犉饋硪馔獾妮p。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四周明顯有銀白色的陣法。

江無月還是背著她，穩(wěn)穩(wěn)的一步一步，走到宗主閣殿下，隔著長長迢迢的石階，望著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門掌門。

姑云閑拍了拍他的肩膀，江無月彎腰送她下來。

“弟子姑云閑見過掌門?！?/p>

姑云閑站在宗主閣殿下，卻沒有行禮，江無月連人都不想喊。

凡有相的表情一如往昔，他一甩拂塵，“總算回來了，這一趟身體可有恙？”

姑云閑看他明明布下針對自己的陣法，還裝模作樣的噓寒問暖，她說不上的惡心。

江無月錚一聲召出長劍，擋在她面前。

姑云閑在他背后，悄悄看自己的指尖，是虛虛的透明。

姑云閑：“自然是無恙。掌門在上，弟子想請教三個問題?！?/p>

凡有相還沒說話，六大宗門之首——太榮宗的掌門反而先說話，“觀塵仙尊，你說你這徒弟就是開天門的關(guān)鍵？那依我看，還是別敘舊了。”

凡有相撇了眼太榮宗掌門，平淡道：“但問無妨?！?/p>

姑云閑：“敢問掌門，歸虛祈天陣可有關(guān)閉之法？”

凡有相：“無。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回來……是，你向來多管閑事。”

姑云閑又問：“敢問掌門，是否一開始收徒，就想殺我？”

凡有相那一瞬間，神情難辨，他隔著高高的石階，遠遠望著殿下，自己教養(yǎng)過的弟子，以及自己厭惡過的孩子，他緩緩道：

“自然不是，但世事無常?！?/p>

他曾經(jīng)想做個好掌門好師尊，但他早就不是，那個明公正義的凡有相。

姑云閑隔著江無月，望著當今世上最強大的幾位修士，那些蒼老可憐的，恐懼死亡的，渴求長生的仙尊。

“最后一個問題，弟子想問……”

她緩緩說道，“師尊可還記得，第一堂課教我的第一句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