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來,她在一片柔軟shi潤中,越陷越深,軟成一灘水。
血管一跳一跳的洶涌,浪潮層層涌上來,淹沒過理智,身在云霄,大腦只得空白。
她聽到有什么婉轉(zhuǎn)甜膩的聲音,像海妖遙遠(yuǎn)的吟唱,原來是她自己的聲音。
冰雪消融,春潮奔涌而下,失控地抽動,一下一下。
江無月慢慢起身,他唇邊有清透的水色,隨手拿了杯盞漱口。
他看到師尊臉色潮紅,蹙眉還不住低吟,看向他的視線都是迷散的,分明恍了神,似清月籠輕紗,清潤明艷。
是他曾經(jīng)不敢夢,又揮之不去的風(fēng)月夢。
他的欲望,他的罪孽,盡在此須臾。
江無月心頭滾燙,眼眶也熱,他恍然一低頭,看到自己的眼淚,濺落在她的臉上。他用指尖慢慢撫去,又俯身安撫地吻她,在榻上扣住她的手指,溫柔擁她。
勁瘦的腰身離她越來越近,綿長兇猛的快意劃破皮肉,融進(jìn)骨血,從此密不可分。
春潮漫流,漫進(jìn)骨血里的奔涌。
江無月看她的眼眸含著水,眼神恍惚,情動得甜膩,手臂軟軟攀附在他肩頸。他低笑了下,深切吻下去,悶住頂入時(shí)的哼聲,抵死纏綿。
我的神明,我的人間。
姑云閑看到江無月的長眉,被汗浸得更漆黑,眉梢晃晃悠悠滴下汗,眼底欲色濃郁,透著艷情,說不上的秾麗豐俊,鼻息間是那種喑啞的低哼。
她勾不住他的腰身,被他握住腿彎,唇邊都是不成字句的shenyin,她迷迷糊糊的,心底閃念而過,他這樣也好漂亮……
她伸手慵懶去摟他的脖頸,江無月從善如流,俯身和她接吻,陷入更兇猛、更失控的情欲。
一夜過去,纏綿繾綣。
窗外陽光和煦,照著人間良辰美景,煦色韶光。屋內(nèi),燭臺上紅燭燃盡,床尾兩套紅衣,被人細(xì)致地疊好,尋常的安逸。
姑云閑迷迷瞪瞪睜開眼,她剛一動彈,忍不住發(fā)出模糊shenyin,身上酸軟一片,但明顯清爽,被清理過。
她腦子里閃過了一連串臟話,他就有癮吧?
人不可貌相,我早該知道這種犟種,干什么都沒完沒了。
她一想到,昨晚后半段,被他哄得什么相公,好哥哥,都喊出去了,她感覺從此沒臉見人,哈哈不想活了。
姑云閑撐著酸軟的身子,手肘半撐著起身,低頭看到自己身上,被換了綿軟潔白的里衣。
姑云閑再看窗外日頭,最遲也日上三竿,美色誤人啊,什么叫從此君王不早朝。
江無月早就醒了,他慢慢去摟她的腰間,把她又拖入懷里,親昵吻她耳后,聲音少見的慵懶,“……再躺會兒吧,師尊?!?/p>
姑云閑張嘴就想罵人,一張嘴先咳了一下,啞得明顯,“——咳你憋瘋了,想做死我?我不就摸你兩下,代價(jià)這么大?”
江無月細(xì)致地去揉她的腰間,從背脊摸到后腰,低低地說:“對不起,我好愛你……”
姑云閑一下卡殼了,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算了算了,沒開葷是這樣的,上輩子幻境也睡得稀里糊涂,難得他有放縱的事。
姑云閑轉(zhuǎn)念又想到,他一天天思慮那么重,平日沒什么念想,壽元也有問題……她隨便想了想,再想到宗門的麻煩,有點(diǎn)煩惱的皺眉。
昨晚那種纏綿繾倦的輕盈,落回現(xiàn)實(shí)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