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云閑心里焦灼,可也詫異,她看著眼前活生生的姜春,問道:“所以……長老干脆直接逆轉(zhuǎn)時(shí)空?”
玄英長老看了眼驚愕的姜春,看她蒙頭蒙腦的樣子,更覺得不中用。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受得了她死得這么蹊蹺。
“……我當(dāng)年太過激憤,也是一時(shí)沖動。所幸時(shí)空倒流回十年前,除了多出混沌之霧,并未有什么紕漏?!?/p>
姜春明顯觸動:“……怪不得你總是不肯讓我下山行走?!?/p>
玄英長老:“我早就勸你不要來杏林莊,你一遍遍還是要來,可能這就是命。幸好我也跟來了,我拉著你不亂跑,沒想到云閑這邊捅破了天……也怪我,沒囑咐好你們?!?/p>
看她倆母女互白,姑云閑感到身在紅塵,命運(yùn)無常。
忽然,姑云閑想到另一件事。
既然玄英長老是施陣人,所以她記得時(shí)空倒流前的事,那自己是為什么有記憶?
姑云閑慢慢捂著心口,心臟處一搏一搏的跳動。她想起捅在心口,寸寸斷裂的長劍,和傷口處隱隱的金光。
姑云閑又想起,她曾經(jīng)在混沌之霧看到,會跳動的解靈石。
那我是什么……另一種石頭?
姑云閑很荒唐地想到,我也是精怪的話……那和無月倒是很般配了。
無月……
姑云閑眉間陡然一抽,她握緊手中的刀,她的刀始終沒收回去。
姜春看她捂著心口,還緊握著刀,緊張道:“云閑你雖然沒傷到主脈絡(luò),但心脈受損也不是小事。你都這樣了,還想折騰什么?”
姑云閑笑了下,眼里卻沒有笑意,唇邊的弧度也淺淡。
“我想什么?我想血債血償……我想他安然無恙。”
杏林莊地牢。
江無月自爆時(shí),易容術(shù)驟然消失。韋慈仙尊看到他第一眼,就不禁感嘆:像,那么像她。
昏暗的地牢,刻了數(shù)不盡的陣法,密密麻麻,可見遠(yuǎn)非一日所布。
江無月衣襟上是深淺不一的血跡,他皺了下眉,撐著身子,靠在單薄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