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頁）

他低頭很輕地親她的頭發(fā)，喉頭哽澀得說不出話，過了一會才說，“……謝謝師尊?！?/p>

“謝什么謝，你還抓著我干嘛?！?/p>

姑云閑指尖勾了下自己的衣襟，低頭看了下，“……有福都不會享?！?/p>

江無月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他還是擁抱著她，溫柔的鉗制，又像要把她融進(jìn)自己的骨頭血肉里，從此密不可分。

他的聲音好模糊，輕輕柔柔的，有一種姑云閑聽不出來的情緒，“等、等我們成親吧？”

“啊……？”

姑云閑有點(diǎn)困惑，側(cè)著臉在他身上蹭了蹭，親昵的抱怨：“你……這么在乎這些俗禮?。俊?/p>

“對啊，你就聽我一次吧……”

姑云閑還是被他輕抓著，親昵擁抱，所以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只覺得他好像是輕笑了下，那個笑聲……聽起來，又幸福又釋然。

姑云閑若有所思，輕輕點(diǎn)頭，“好吧……誰讓我是有求必應(yīng)的師尊呢?！?/p>

“等到那時候……等到那時候，師尊大紅嫁衣，鳳冠霞帔，和我成親……”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怕驚破美夢。

江無月眼淚忽然落下來，他扭臉蹭掉眼淚，輕吻在她頭頂。

姑云閑對此一無所知，她胡亂摸他兩把，又慢慢去摟他的腰，悶聲道：“好吧，你真的好講究……你難不難受？”

“……沒事?！苯瓱o月?lián)u了搖頭，氣息依然灼熱。

姑云閑被他抱著，感覺到他的體溫洶涌得熱，可氣氛這樣繾綣，也不想說他。

于是她自己蹭來蹭去，窩了個舒服姿勢，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在那種溫?zé)岬臏囟戎?，逐漸有了睡意，迷迷瞪瞪起來。

她模糊地抱怨了幾句，大概是這么古板，過了這村沒這店，慢慢陷入黑甜的睡夢。

江無月?lián)е膼鄣膸熥?，聽?wèi)驯Ю锼d長的呼吸，安靜了好一會，他太希望停留在這一刻。

這段時間，江無月想了很多事，他想過忘記仇恨，忘記母親的臉，可是那死寂的眼睛，還是會浮現(xiàn)在他的夢中。

他想過掩住耳目，裝作一切不知道，和師尊過平常的生活，可他做不到。

江無月還記得，在宗門養(yǎng)病時，從脖頸到心口的疼痛，他怕身上有咒。

他決定去殺死凡有相，用自己短暫的生命，給所有事情一個了結(jié)。

江無月小心撐起身子，手掌托著她柔軟的后頸，安放好她，慢慢抽回自己擁抱的手臂。

江無月看著師尊恬靜的睡顏，心中難舍。他抬手撫過她的眉眼，施法讓她更加昏睡，又低頭去親師尊的臉龐，柔軟的唇。

江無月掐暗靈燈，朦朧燈光下，他好像愣神一樣，安靜坐在她身旁，坐了好一陣。

最后，他慢慢起身，指尖微動，拿出陣靈筆。

淡金色符文從筆尖流淌，房間里慢慢遍布符文，連同整個洞府的防御陣，交織著相互影響。

布陣時，他有時會望向師尊，那個神情難以言喻，像少年愛慕，像信徒望神，又像看自己心尖上的珍寶。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慢慢別過眼神，繼續(xù)布陣。

江無月布置好一切，他走到桌前，拿出信紙，停頓片刻，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