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這身風(fēng)雅的白袍,浸上了姑云閑的血。
江無月落后半步,走在姑云閑身后,忽然輕聲發(fā)問:“師尊,您以后當(dāng)了掌門想干什么?”
姑云閑轉(zhuǎn)過身看他,慢悠悠地倒退走路,“不干什么。就像我?guī)熥鹨粯樱煤米稣崎T,沒什么特別的?!?/p>
“道侶呢?”江無月追問,他眼神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師尊喜歡什么樣道侶,師門中有這樣的人嗎?”
“啊,怎么聊這個?”
姑云閑沒想到,這種問題會從最溫雅持重的徒弟嘴里問出來。這無疑有些僭越,也不像他平時的性子。
姑云閑眨了眨眼,還是回答他:“我沒想過這些,但應(yīng)該不會在師門里吧?”
“為什么?”江無月追問。
“我在師門這么多年了,要喜歡誰早就喜歡了。再說了,比我輩分再大的人都是老頭子了,同輩也沒感覺?!?/p>
“比你輩分小的呢?”江無月問道。
“小輩的道友啊……”姑云閑笑道,“那更不像話了,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仗勢欺人呢!”
江無月:“那要是……”
“要是什么?”
江無月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心原來有那么灼熱。
“要是……那個人愿意讓你欺負(fù)呢?”
他輕放開自己的手,姑云閑從夢中驚醒。
姑云閑一時間恍如隔世,不知道自己在哪。過了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槐枯村借宿的茅草屋里。
屋外一片陽光燦爛,姜春早就醒了,正和張念兒聊著什么,慷慨激昂。
姑云閑走了出去,迎著太陽伸懶腰,問道:“張小鬼頭,怎么樣了?”
張念兒蹦蹦跳跳湊過來,一臉八卦,“哎哎這個村子可邪乎了!”
姑云閑順手揉一把她頭發(fā),“怎么個意思?”
張念兒一臉夸張的表情,舉起胳膊比劃了個圓。
“這里整個村子都是鬼村!早年溺了太多女嬰,丟在后山,再趕上大旱,死人多怨氣重,以前的怨嬰成了氣候。”
姑云閑思索了下,問道:“是怨嬰把這里變成鬼村?他們說的神,就是怨嬰。怨嬰讓他們不斷懷孕生子,他們又主動祭祀,自愿將魂魄奉獻(xiàn)給怨嬰?!?/p>
張念兒:“是的呀!姐姐好聰明,他們這幫傻蛋,還以為祭祀可以不入輪回。其實(shí)直接讓怨嬰吃干凈了!”
姑云閑掐了把她的臉蛋,夸道:“這么厲害怨嬰你都打得過?我們昨天在后山,都沒找到它們?!?/p>
張念兒一臉得意,“我可是百年的小鬼修。再說怨嬰修為不深,它們也不一定敢接近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