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意!
洋洋灑灑的得意!
就算被罵你真小人得志也會得意的那種虛榮心爆棚的得意!
還是反擊!
對愛管閑事之人的反擊!
雖然幾乎下一秒杜寧揚就冷靜了下來,要靠一個男人的喜歡來證明和反擊,有夠遜。更何況她干嘛要向外界證明“自己有人要”這件事情?遜斃了。
是她不要祝賀好嗎,祝賀才沒人要。
為什么沒人去跟祝賀說“錯過這么好的老婆你該死”?
這天以前每一次思及祝賀,她的大腦都會陷入短暫的空白,想不清也想不通他們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但這一刻開始,祝賀的名字連接到過去,漸漸變成一個代替特定時段的符號,她開始想,為什么以前就沒注意過聞序呢?
也許是因為寂寞,也許是因為不甘心,又或許只是到了想重讀年少這本書的年紀,她開始對聞序感興趣,過去的,現(xiàn)在的。
難怪都說人會在新歡處找到幸福,“真是很有眼光的一個小伙子,”杜寧揚腹誹。
記憶伴隨躺床姿勢的變幻,又落回那個早晨,掃過書頁的那只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甲剪成短而圓潤的形狀,干凈而又干燥,點在冰涼的語句上,像彈鋼琴一樣優(yōu)雅。
忽略的細節(jié)原來這么多,她甚至想起了他的身體微微向她側(cè)時,帶來淡淡的混著冬季冷冽空氣的檸檬香氣。
還有呢,要是真喜歡她,肯定不止這一樁。
“起來,吃午飯了,”杜敏達敲門,打斷了她的“復(fù)習(xí)”。
對啊,她怎么沒想到杜敏達呢,活脫脫的“人證”!
杜寧揚趕緊麻麻利利地爬了起來,火速洗臉刷牙,穿上方芳給她買的熒光粉色的波點家居服,坐在了桌前,乖巧得反常。
幾年前她還嫌這種家居服丑,不愿意穿,現(xiàn)在愛上了它們的柔軟保暖。
方芳端著菜路過,隨口感嘆:“我家寧真好看?!?/p>
家常小菜,配三滿碗米飯,杜敏達吃飯很快,像颶風(fēng)席卷,吃完也不下桌,坐在一旁看報,等兩位女士吃完。
杜寧揚拐彎抹角地問:“你們那天去聞家拜年,怎么樣啊?”
“拜年不都那樣,客套唄,”方芳的注意力全在菜上,用一句話終結(jié)杜寧揚的話題,“努力吃,中午把魚吃出來,不留到晚上了?!?/p>
“額,”杜寧揚只能費盡心思地再把話題續(xù)上,“怎么突然想著去他們家拜年了?”
杜敏達也不給面子,沒接她的話,“前兩年過年都去旅游了嘛?!?/p>
“對,過年不要去旅游,擠得要死,吃飯也貴,”方芳繼續(xù)帶偏話題,“過年還是留在家里好,有年味。”
杜寧揚兩眼一閉,神啊,管他的,問就是了,“聞序是不是回家了?”
“你咋知道,他那天是回來了,”杜敏達問:“難道你們畫室的同學(xué)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喏?”
“我那天出去玩兒,看到他了,順口問一下,”杜寧揚說出了那句經(jīng)典的開頭,“我有個朋友……想問問他的事兒,比如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性格好不好?喜歡什么類型的?有對象否?適合戀愛否?”
杜敏達對聞序有“聞小少爺”的濾鏡,對他只有好話,“他當然好,長得帥,有禮貌,不過我也很多年沒見過他了,戀愛么不知道,婚倒是還沒結(ji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