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序長得高,步子邁得大且快,很快就買好回來,他跟風(fēng),跟她吃一模一樣的。跟她待久了就學(xué)會了怎么當(dāng)窮人,并且越來越熟練,知道撥開一次性筷子的塑料膜,要先觀察并仔細(xì)剃掉毛刺。
“還沒問過你為什么當(dāng)紋身師,”他習(xí)慣把湯水?dāng)倹隽嗽俪?,“又要做紋身師又要把客人都趕跑——搞不懂你?!?/p>
“不想昧著良心賺錢,”她選擇性地回答他的問題,“怕他們以后后悔唄。”
“但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不是想當(dāng)紋身師,”他對年少時的她的記憶,比她自己都還要深,“記得有一天你們在走廊里聊,你說你的目標(biāo)是淮城美院的建筑系,想去造大房子?!?/p>
“有么?”她瞇起眼回憶,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兒,但她記不真切了了,“有段時間是很喜歡玩模擬城市類的游戲,想設(shè)計大房子來著?!?/p>
杜寧揚猛吃一口粉,急吼吼地被嗆到,猛地開始咳嗽,聞序拍拍她的背,端起手邊的溫水喂給她喝。
“別吃這么著急,又沒人跟你搶,”他說。
“不對啊,”杜寧揚回過神來,想起了那一天他們站在走廊里的場景,“我發(fā)現(xiàn)你總觀察我,還偷聽我們講話。”
聞序沉默一陣,也不否認(rèn),說了句“是啊”。
兩人陷入默默吃飯的模式。好一會,他又解釋道:“但我不是故意聽到的?!?/p>
杜寧揚轉(zhuǎn)頭白了他一眼,表示于事無補(bǔ),也可理解為請勿此地?zé)o銀三百兩。但她心里還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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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寧揚下定決心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之后,徐照霖表示也要加入她的勤學(xué)陣營,于是在兩人走廊里“密謀”如何逆襲并走上人生巔峰。
“數(shù)學(xué)八十,語文一百,英語一百,政史地考二百,就能有……四百八,”徐照霖心算這幾個整數(shù)算了能有半分鐘。
杜寧揚嘴里念叨,“四百八……四百八不夠,我查了淮城美院要五百分,建筑系分要得更高,我得考五百二?!?/p>
“那給你語文加十分,英語加十分,”徐照霖十分同情地看著杜寧揚,就差把“你必落榜”四個字寫臉上了。
杜寧揚自己心里也清楚,“操,這也太難了?!?/p>
“你倆今天作業(yè)都沒畫清楚,現(xiàn)在想這些是否太遠(yuǎn),太遠(yuǎn),”祝姚輕飄飄地路過,一副與她無關(guān)的樣子,仿佛她兩年后不參加高考。
“你走開,”徐照霖湊近杜寧揚,“別理她,我們繼續(xù)討論。建筑系難,你就換一個學(xué)……比如動畫設(shè)計啦,園林景觀啦,或者曲線救國,先進(jìn)去再說?!?/p>
祝姚問:“她要考上淮城美院羞辱祝賀這我知道,你這么拼是為了啥,總得有個動機(jī)。”
“我和他周末去書店買漫畫,他應(yīng)該是戀上了一個淮城美院的哥,”杜寧揚說:“是那個在書店辦攝影展的哥,對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p>
“你……”徐照霖沒想到杜寧揚原來心思如此縝密,“好哇你!你!”
“你個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p>
“你管我是不是?”
“那就是了,”祝姚一錘定音,轉(zhuǎn)向杜寧揚,“那我勸你換個學(xué)習(xí)同仁,他一個月能愛上八百個人,到高考的時候這個淮美哥肯定消失在人海?!?/p>
“那換你吧,你想考哪里?”杜寧揚也沒放過祝姚。
祝姚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學(xué)什么嘛不重要,上什么學(xué)校嘛也不重要,只想去個帥哥多的地方——搞?;?!搞?;?!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