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亮出對策,“我給你們出的士費,全程報銷?!?/p>
去華廣的的士費可不便宜,再加上送兩人的回家的路程,保守估計得六十塊,合兩三天的飯錢。
祝姚上下打量了一番杜寧揚,這天她穿了件天藍色的羽絨服,帽沿是一圈米白色的毛毛,順著下來有兩個潔白的可愛毛球,為了搭配還梳了個低麻花辮。
甚是可愛、甚是頑皮??!
很快祝姚又惋惜起來,挺漂亮挺洋氣的姑娘,畫感絕佳,審美一流,但就是眼神不好,為她那從小不著調(diào)的小哥哥癡狂。
她再三確認道:“你確定?”
杜寧揚十分誠懇地點頭,“我確定。”
“那你明天把這件羽絨服借我穿一天,”祝姚趁火打劫。
“操,這是我新買的,也行吧!”杜寧揚勉為其難地答應后,囑咐道:“但你不能穿臟……”
徐照霖在一旁暗樂,頭一次深刻體會并理解“漁翁得利”這個成語。
“安靜!一大早的就這么多話講,”盧雪仲走進畫室,厲聲道:“把昨天的作業(yè)交過來,交完坐到位置上去作準備?!?/p>
畫室里的人瞬間從“團式分布”到了“線狀分布”。
雖然明文沒有規(guī)定誰該坐哪兒,但不同學校的學生還是傾向于和自己人玩。祝姚口中“那幫淮禮的”通常聚集在畫室的右前半邊兒,而“那幫淮禮的”口中的“那幫三中的”通常聚集在畫室的左后半邊兒。
其余的部分就是自由人,例如聞序,隨到隨坐,沒有固定座位。
杜寧揚躲在墻邊兒的畫板后頭,心里想著晚上和祝賀那誤打誤撞的“雙人約會”,不由得心神蕩漾起來,盧雪仲說的話,那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最后一列第五個,杜寧揚,起立,”盧雪仲這天脾氣及其暴躁,平日里昏花的老眼也犀利起來,“來,你來幫我告訴一下全班同學,我講哪一頁了?復述一下我講的知識點?!?/p>
那本厚厚的像磚一樣的《人體構(gòu)造科學》是速寫課的基礎(chǔ),好消息是杜寧揚沒帶錯書,但很不幸,她的書沒翻開。
她脖子微探,試圖往前求助,左前方的祝姚滿臉驚恐地看著她,手里畫筆還杵在畫板上,這是她以做筆記為名畫男男圖的罪證,右前方的徐照霖同樣滿臉遺憾地看著她,翻蓋手機藏在袖子里露出半拉,顯示此人十秒鐘前正在發(fā)冬日傷感說說。
是怎么還想著指望上那兩個人?杜寧揚深吸一口氣,病急亂投醫(yī),轉(zhuǎn)向身旁的人。
這家伙今天怎么飄這兒來了?
他啥時候來的,怎么像個鬼似地一點動靜也沒有?
算了,這下是徹底是指望不上了!
她倒吸一口冷氣,緩緩地起身,只花了一秒鐘就說服自己——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坦然接受,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就是多畫三張速寫,呵呵噠放馬過來吧。
“起立,杜寧揚,”盧雪仲的聲音像催命,“昨晚干嘛去了?一大早就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