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明確的界定,那么做哪樣的決定都不能算錯,哪怕是不帶一點私心的普通朋友,她也一定會沖進雨里。
不管是祝賀,金臻奇還是聞序,她一定會沖到雨里去,不相信她的人,實則不了解她真摯的內(nèi)心。
那是一種獨屬于杜寧揚的原始沖動。
她現(xiàn)在也沒什么不好的,除了物質(zhì)上匱乏一點,沒有預想中一樣變得很有錢,其他的比如愛,情懷,友誼她都有,且很富足。
她的人生沒有什么不好的。
杜寧揚把鳳梨叼在嘴里,雙手反撐著臺子,躍坐上去,雙腿晃蕩。聞序只輕輕一蹬腿,就也坐了上來,球鞋還能沾地。
聞序問:“杜導游,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是什么,不帶我去那些景點瞧瞧?世界之窗,華僑城,海上世界啥的……”
難不成就像今天這樣,帶著他到處亂走。
“你嫌這里破?”她看著不遠處熱騰的人群,輕聲說:“我不信你沒去過那些地方。”
杜敏達口中的聞小少爺,從小就會去各地旅游,國內(nèi)自不用說,萬水千山走遍,國外也有足跡,和迪拜的王子吃過飯,去夏威夷看火山,看美女跳草裙舞。
“那些地方是去過,不過沒有來過這里,深城的另一面,”他說:“挺生動的,我還蠻喜歡。”
“你是想說挺破挺窮的吧,”她毫不在意地接茬兒,“反正不光鮮的咯,但生活還是可以挺滋潤的,十幾塊錢買一大份豬腳飯,很香。”
“那我們明天吃這個?!?/p>
“嗯。”
他想到那張紙,沒忍住問,“明天還有朋友要見么?”
“明天?沒有……明天我想去口岸的地下商城逛逛,給小桃兒買點港島那邊的零食帶回去?!?/p>
“不去見吳悠了?”
“不見……”他是怎么知道這個的?杜寧揚推了聞序一把,“喂!你偷看我東西?”
聞序解釋道:“不小心掉出來看到的,不是故意,對不起嘛!但看到以后怕你見面和她打起來,所以才跟過來?!?/p>
“我怎么會跟她打起來……?我根本不會去見她。”
“那你為什么這么屁顛顛地回來?”
“你失憶了嗎,我是回來看黛溪的增生有沒有事,她昨天下午跟我打電話,哼哼唧唧地喊痛,我嚇得不行,只好趕快過來,”杜寧揚深深看了一眼聞序,嘆口氣,“我又不是笨蛋,為什么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可是你把她的名字紋在手臂上,我以為她對你很重要,”還吃了好幾天的飛醋。
她看著掩蓋在薔薇花下,已經(jīng)漸漸淡去模糊的“wy”。
“以前是很重要,但現(xiàn)在不再重要了,后來看開了,沒有人比自己更重要,于是就拿薔薇花覆蓋掉了嘛?!?/p>
那朵薔薇花是她自己紋上去的,她最喜歡的花,攀援生長,頑強不屈。
“這樣啊……”聞序若有所思,“你應該跟我說清楚嘛?!?/p>
“我說了啊,回來見幾個老朋友,把工具帶回去,是你自己想太多,”杜寧揚白他一眼,“聽不懂不知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