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雪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聽溫學(xué)長的朋友說,這次火災(zāi)不是意外,大概率是人為?!?/p>
至于其中原因,或許溫崇林更清楚,所以他才會去做筆錄。
得知火災(zāi)大概率是人為,姜月愣住,跳動的心臟都跟著漏了半拍,而那個被人鎖上的安全通道,也涌入她的腦海。
比起意外,人禍更讓人心驚。
林照雪:“醫(yī)生說,你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出院?!?/p>
姜月住院的事,大家并沒有通知唐女士他們,怕長輩們擔(dān)心,等康復(fù)出院再說也不遲。
手上的吊瓶終于全部打完,林照雪今天受到的刺激同樣不小,但還要頂著疲憊的身體照顧姜月。
姜月于心不忍,于是催促她早點回家。
“我還是等溫學(xué)長回來再走吧,你一個人在這我不太放心?!绷终昭┑馈?/p>
姜月:“我沒什么大礙,現(xiàn)在精神多了,你太晚回去才讓人擔(dān)心。”
見好友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健康紅潤,林照雪估摸著溫崇林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于是沒再堅持,認真道:“行,那我先回家。”
“你在這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p>
“好?!?/p>
林照雪離開,姜月嘗試著慢慢從病床上爬起來,除了胳膊上的傷,體力似乎在慢慢恢復(fù)。
她拿起一旁的手機,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溫崇林,也不知道他過去做筆錄有沒有結(jié)束。
在病床上昏迷三個多小時,姜月只想下床走走,于是雙手找到支撐,緩緩下地。
夜晚的住院部很安靜,連蟬鳴都極少聽見,姜月緩慢行走在悠長寂靜的樓道里,迎面而來的過堂風(fēng)吹散她額前烏黑柔軟的碎發(fā),帶著舒爽的涼意和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姜月扶著欄桿走走停停,垂眸看了眼時間,而后拿出手機,找到通訊列表中那個熟悉的備注,撥過去。
她以為會等很久,然而下一秒,電話就已接通。
姜月握緊手機,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喉嚨里像是填滿了哽咽和酸澀,怕一開口,就會不爭氣的哭出聲。
“月月?!笔謾C那頭傳來男人磁沉低啞的聲音,穿過溫柔的晚風(fēng),貼著她的耳畔。
姜月微垂著腦袋,泛紅的眼眶水霧越聚越多,她抿唇,輕聲開口:“溫崇林,我好想你?!?/p>
從睜開眼的那一秒到現(xiàn)在。
“我知道。”因為他的心情跟她一樣。
電話那頭的男人或許是在趕路,聲音和腳步都似乎有點急,隱隱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聲。
姜月眨巴眼,努力將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逼回去,甕聲甕氣的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啊?!?/p>
她很想很想快點見到他,看看他具體傷在哪,是不是真如別人所說,并不嚴重。
她話音落地,耳邊卻沒了聲音,信號像是卡了好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