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一個皮膚黝黑,身形消瘦的男人手拿長鞭,便說便朝著十多人的身上揮去。
毫無意外,寧渡也挨的一鞭子。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滿臉怒氣,“他特么也敢打你爺爺我?!?/p>
他對著瘦小的男監(jiān)工破口大罵。
個子不高,長的黑瘦,賊眉鼠眼的監(jiān)工聲音滿是不屑,“哎呦,每次來都有幾個骨頭硬的,我這個人最愿意啃骨頭?!?/p>
他說著憤怒地揮舞著鞭子。毫無疑問,那大漢得到的是一頓更狠的鞭打。
眾人見狀,無一人敢言,都默默的站著,等待發(fā)落。
寧渡稍稍運功,發(fā)現(xiàn)身上的藥效還沒有完全失效,身體還是有些發(fā)軟無力,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別愣著了,滾去干活?!蹦呛谑菽斜O(jiān)工一聲令下,一群人被拉進礦區(qū),進了礦區(qū)手是解綁了,腳上卻被鐵鏈鎖著。
剛到礦區(qū)的新人看到骨瘦如柴的老礦工,心里都感到無以言語的難過,絕望和悲涼,因為這里每十米就有個監(jiān)工,外面有高墻,逃出去的機會微乎其微,可就算是這樣,也沒人愿意坐以待斃。
兩名新來的礦工比較熟落,干活時偷摸說了幾句話,被監(jiān)工看到,他拿起鞭子狠狠抽在兩人身上,唰唰的皮鞭聲和打在皮肉撕裂開的聲音,看兩人被的這樣,剩下新來的廣工再無人敢言,都默默的干活。
干活時間長達七個時辰之久,到了晚上,大家像牛羊一樣,被監(jiān)工趕到一處牢房,牢房內(nèi)陰冷潮shi。
勞累了一天,大家才吃到在礦區(qū)內(nèi)唯一的一頓飯,還是黑色,難以下咽的糟糠糙米,老礦工們進來就開吃,吃完睡在潮shi的木板,偶爾還有蚊蟲鼠蟻在木板前爬過……
對于老礦工的麻木,新礦工還是無從適應(yīng)。這也包括寧渡,他生來錦衣玉食,這樣的環(huán)境還是第一次遭遇,但是目前他也別無選擇,他要保存體力,離開這里。
他端起碗,將糟糠的糙碎米吃進嘴里,苦澀發(fā)霉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味覺的問題,這米飯還有點發(fā)酸。眾人看衣著華麗,舉止不凡的寧渡都能吃進去,他們也沒什么不能吃的,畢竟目前這糟糕的狀況還不知道要維持多久。他們也紛紛端起碗吃了起來,有兩名實在咽不進去,剛吃了兩口就跑到一旁大吐起來。
干了一天活,除了老礦工沒有了希望,按部就班地倒頭就睡,有的就是想聊也沒什么力氣,長時間的勞作消磨了他們的銳氣。只有幾個相熟的新礦工在小聲的在研究怎么逃跑,又怕被別的新礦工聽到告密,幾個人躲到一旁商量研究。
寧渡走到一名老礦工身前,老礦工見寧渡一身華服,模樣俊朗,一看就是富貴人家,被抓到這來受苦,他嘆了口氣,開始躺下準備睡覺。
“兄臺,您在這呆了多久了?”寧渡坐在老礦工身前,對老礦工問道。
那礦工抬頭看了一眼寧渡,“哎,我都在這三年了?!彼f著看向一旁研究逃跑的幾人。
“我剛來的時候也想過逃跑,可是呢,你看我這胳膊?!?/p>
老礦工把胳膊露了出來,看著深可見骨上面只有一層薄薄的新肉,因為勞作的關(guān)系,上面的新肉已經(jīng)變成老肉。
“這幫喪盡天良滴,真是作孽?!睂幎砂欀肌?/p>
“逃跑被抓,下場可是很慘的,我這個還是好的,有的直接把命丟這了?!闭f到這,他似回憶起什么,略微渾濁的眼睛內(nèi)滿是淚花?!耙膊恢牢疫@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出去,我的女兒才十五啊,家里的老娘重病,全靠我那婆娘一人照顧。”
看著眼前的礦工越說越心酸,寧渡不知道怎么安慰,抬手拍了拍老礦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