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柴溪自知失言,在可以堪稱漫長的生命里,她卻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合、甚至連和誰發(fā)展成這樣的關(guān)系都從未有過,此時只有訕訕地看了一眼孫悟空,不知該怎么挽回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她怎么忘了對方也根本對此沒什么經(jīng)驗?zāi)兀?/p>
她還在這么想著,孫悟空倒是不怒反笑:“嗯?五行,你剛才說什么?”
然后,不等她回答,他就已經(jīng)伸手攥住了她的右手手腕。
柴溪還保持著有點僵硬的微笑,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上面的的確確覆著孫悟空的手。如果換作往日,恐怕她還真不覺得再有什么異樣;對方的力道也不大,可也不至于讓她能輕易掙脫得開。
她注視著孫悟空的雙眼,發(fā)覺對方眼中確實閃爍著什么她以前從未見過的色彩。
一開始他應(yīng)該是在開玩笑。
可是現(xiàn)在,他是認真的。
“那些流言你先前應(yīng)該是得知了的,”孫悟空卻并不著急,他毫無疑問是比剛才靠近了許多,柴溪由于被他制住,根本無法后退,只能由著他溫熱的呼吸灑在自己臉上,與那時候全然下意識地躲過他的手不同,柴溪此刻感受到更多的還是緊張無措和羞赧,“我不知道是何時何地,也沒有證據(jù)來證明我的判斷。但我可以肯定,如若你不知道此事,依你的性子,雖會因為是在蓮花洞里而受限,卻也不會那樣幾乎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p>
“五行,我問你,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寶象國,”柴溪小聲說道,她撇過眼去,以讓自己不再因為對方的神色動作多費心神,“就你進去騙那個妖怪的時候。”
她還是沒能忍住偷偷用余光再看他一眼,然后……就對上了孫悟空的眼神,看到他沖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柴溪繼續(xù)說下去。
“我是聽那位寶象國三公主說的,三公主又是聽黃袍怪說的?!辈裣敛华q豫地供出了自己認為的罪魁禍首,“我覺得應(yīng)該是離開五莊觀之后、到達寶象國之前傳出來的,最有可能的就是金角大王口中的白骨夫人。畢竟他也說了白骨夫人就是住在白虎嶺,大概就是那個屢次要騙長老而不成的妖怪,她的話,確實有理由怨恨我們?!?/p>
“你猜得沒錯,老孫也是這么想的?!?/p>
孫悟空一手攥著她的手腕,另一手卻搭上了她的肩膀,并且還有向下滑去的趨勢。他那右手向柴溪的后背探去,手指輕輕從上面劃過,盡管隔著衣料,卻依然帶起了一陣酥麻,柴溪根本顧不上去想他想要做些什么,只能咬住牙關(guān),竭力不要讓自己的呼吸顯得異常。
他撫摸過她的背部,手卻在中間改了方向,落在了她的腰間,而后,三兩下解下了那塊鎮(zhèn)元子所贈的人參果形狀玉佩。
“我看你也很不高興那流言的樣子,”孫悟空拎著那紅繩,眉眼之間俱是不悅,“把這塊玉佩扔了如何?你也聽到了,之所以他們會將謠言落實,原因也是它吧。那廝說了那樣的話,老孫可不認為他能幫上什么忙,還是說,有俺老孫一人護你還不夠?”
柴溪:“……”
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那倒不是……”她斟酌著詞句,生怕再說錯什么話惹大圣不高興,“我對大圣的本領(lǐng)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不過,都已經(jīng)走了這么久,再送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你哪只耳朵聽到老孫說要還了?”孫悟空囂張地又提了提這根拴著玉佩的紅繩,“老孫說的明明是‘扔’?!?/p>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要求?!?/p>
事到如今,孫悟空卻突然提起了他們剛離開五莊觀時她因為這塊玉佩而對他許下的諾言。
“那么,一,把這玉佩給扔了,讓他們再無把柄證據(jù)可言。”他埋首在她耳邊,氣流竄過她的耳朵,不僅如此,他還輕輕咬了咬柴溪的耳垂,“二么,就像我方才一開始說的那樣,索性就將流言坐實了……你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