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
世界如此美妙,她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你說吧,隨便你怎么說,”柴溪竭力壓下了自己心中激動的情緒,面上只是微微一笑,“反正這唐僧肉你今天是別想吃上了。”
“這又是哪門子的說法?”
紅孩兒憤憤不平地瞪著孫悟空,話卻是對柴溪說的:“這可不是你能定的,說得好像你能打得過我似的,有本事就一對一跟我來打啊?!?/p>
柴溪卻沒應聲,她口中喃喃地念起了在花果山時孫悟空去向東海龍王要來的那道咒語,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使這一招。不說別的,像個普通人一樣的體重她可不知道渴求了多久,如今卻要像黃風嶺里那般用這來制敵,雖說這法術不是單向的、還是可以讓她自如調整的,但這么做卻還是讓柴溪心里有點不大情愿。
當然,紅孩兒肯定不會像虎先鋒那樣好對付就是了。
這位被她提防來提防去的牛魔王的親生兒子,在孫悟空終于也沒按捺得住怒火、一棒打來時,一個縱身閃過了孫悟空那萬斤來重的金箍棒的攻擊為了成神[快穿]。他跳躍至半空當中,柴溪才剛剛辨得他的身形,就看到孫悟空也乘勝追擊,一步也沒落下。
紅孩兒卻就此隱去了身形。
柴溪暗道不好,她發(fā)誓她只是出于對紅孩兒所作所為的警惕才“撲通”一聲故技重施,把唐三藏撲在了地上——就像虎先鋒突然襲擊時那樣。
她也就像那時一般留了心神盡可能地減少了兩人身體的接觸面積,一方面是為了避嫌,而另一方面,也是更主要的原因,是依她現(xiàn)在這個體重壓下去,肯定至少會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唐僧壓得七竅噴紅。
就在下一秒,狂風四起,飛沙走石,柴溪自己低著頭閉著眼睛,屏住了呼吸,雙手卻緊壓著唐僧不放。
她聽見白龍馬的嘶鳴,感覺到……有人在拉扯唐三藏。
“放開?!奔t孩兒的聲音活像是從牙縫里硬生生給擠出來的。
“不放又如何?!辈裣炊潇o下來,用一種“你能奈我何”的口吻說道,如果她沒有被風沙嗆了兩下的話,聽上去還真像是那么回事。
“別看你那么囂張,其實你心里面可是信了的吧。要是大圣他是你爹的把兄弟,當年和你爹性情甚是相投,我……”她打了個寒顫,忍著諸多不適接著道,“我懷了大圣的孩子,萬一我被你傷著,大圣又告到你爹面前去,你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誰說的,”紅孩兒立刻反駁,話里話外卻不像剛才那般有底氣了,“那猴頭不過是要與我父王攀親戚罷了,到時我將唐僧這十世修行之人蒸了給他吃,讓父王壽延千紀,又何來的吃不了兜著走?”
“更何況,”他嗤笑一聲,“你不是沒懷孕嗎?”
“是啊,我沒有?!辈裣讨直凰眠@個話題來刺激得蹭蹭往上漲的怒火——雖說這回還是她自己先挑起來的——看了看因為她這一番讓紅孩兒沒顧上接著卷起旋風的拖延而逐漸清晰起來的周遭,天空也清明起來,想必過不上兩分鐘孫悟空就可以找過來了,“時間已經夠了?!?/p>
仿佛就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似的,金箍棒就在她話音還未落之時從她頭側落下,紅孩兒及時地松手閃開,故而金箍棒只是重重砸在了地上,帶著唐三藏跟柴溪都震了三震。
“女菩薩……”唐僧顯然被嚇得不輕,此時艱難地開了口,“要不……還是先把貧僧放開吧?!?/p>
“當然不行?!辈裣獢嗳痪芙^,“他什么手段長老你也看到了,要是我真的就這么痛快把你放開,他肯定會一躲過大圣的攻擊就又一陣風把你卷走了?!?/p>
“貧僧也不是全然不擔心這個,”說著,唐三藏悄悄用余光瞥了和紅孩兒纏斗在一起的孫悟空一眼,“只是,悟空他……”
柴溪:“……”
“不,這個長老你不用管?!彼肫鹬疤迫貏傁埋R時問她的問題,不用看對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色恐怕不太好看,“剛才也是,別聽那個勞什子的圣嬰大王瞎說的傳聞,他自己也承認了不是嗎。”
“……不過,算了。”
她想了想,干脆徑直翻身坐起,只用一只手還拽著唐三藏的胳膊。
“這又不是三昧真風,這樣的伎倆對于大圣來說只勝在沒有防備的時候,他應該也不會再用第二次,”柴溪看著還在打斗中的二人,“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