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張了張口,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她進了這門后第一次開口說話。
這信息量太大,她一下子接受不來??!
“那么……”
她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視線從束哲挪到白榆的身上,又重新轉(zhuǎn)回了束哲那邊:“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就像我剛才聽到的那樣?”
“沒錯,”束哲擺了擺手,臉上的笑容不知是更近似于幸災(zāi)樂禍還是興味盎然,亦或是兩者兼有,“這丫頭拜我為師的時候,那孫猴子八成還被你壓著呢?!?/p>
奇了怪了。
柴溪又一次看著束哲這笑容,覺得就和他剛開門時那笑意一樣令人產(chǎn)生一種在哪里見過的既視感。聯(lián)系下他的話和自己的感覺,她也推斷出自己大抵是和對方見過一次的,地點就是在“五莊觀”——雖然她不知為什么自己又返回到了那里。
她下意識將手伸進了收著那錦囊的兜里,將其掏出來放在了桌面上,往束哲那邊推了推。后者看到她如此行為,感興趣地挑了挑眉。
“……我已經(jīng)不想知道了?!?/p>
她的語氣異常平靜,說出來的答案連柴溪自己都沒想到。
不管是束哲還是白榆均是不發(fā)一言,但他們臉上的神色,倒是像在說他們早就知道她會如何選擇一般。
原因無他,柴溪有一種預感,如果真的想起那時的記憶,有什么東西會蕩然無存。
“而且,也沒有知道的必要?!?/p>
在那之后發(fā)生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嗎?
雖說忘記了些本不應(yīng)該忘記的事,她心里是有點沒著沒落的,不了解清楚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也有些對不起大圣的感覺……但是,有些事情果然還是不要去輕易觸碰比較好,從大圣的表現(xiàn)來看,盡管他說什么“尋了一千多年的仇家”,實際上恐怕還是不愿提起那些事的。
“既然你的意愿如此,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p>
束哲故作不高興地將錦囊接了過來,他打了個響指,一簇微弱的火苗從錦囊上束著的繩子末端燃燒起來?;鹧骐m微弱可燃燒得快,這個錦囊不多時就被燒了個干干凈凈,偏偏桌面上卻沒留下一丁點痕跡。
“不過,雖然具體怎么個法術(shù)我不會告訴你,但我也不瞞你,你把錦囊交還給我也只不過是不讓自己能有多快就有多快地恢復記憶?!彼?,“你遲早還是得想起來的,也就是個時間問題罷了?!?/p>
“那也多出了一段讓自己慢慢適應(yīng)下來的時間?”白榆幫腔,她從椅子上站起身,往約莫是廚房的地方走了過去,“我去倒點飲料,杯子在哪兒?”
“就上面那個柜子,你打開就看到了?!?/p>
束哲心不在焉地應(yīng)道,頭往沙發(fā)那邊偏了偏,示意柴溪道:“我這兒也沒什么規(guī)矩,東西隨便用,別跟她似的害得我家稀巴爛就好了。”
柴溪:“……”
她越發(fā)好奇都發(fā)生了些什么了。
束哲不說還好,他一說,柴溪也下意識地往旁邊的沙發(fā)和茶幾上看了一眼,緊接著就看見了樣式異常眼熟的雜志。她順手把雜志拿了起來,隨手翻了兩頁,盡是些什么“獨家專訪:山與山之間的曠世奇戀”和“外交部部長再次重申:為了與人類和諧相處,嚴禁在平流層飛行,跨國飛行請?zhí)崆吧陥蟆敝惖膬?nèi)容。震驚之余,她沒忘瞥了一眼主編名字。
——白骨夫人。
柴溪:“……”
她終于回想起了,當年那走到哪里都聽聞那種傳言的噩夢般的時光。
“你看什么呢?”端著飲料出來的白榆看見站在一邊翻雜志的柴溪,也探過頭來瞅了一眼,她的臉色幾乎是立時就變了,毫不猶豫把飲料放在桌子上后就一把把雜志從柴溪手上搶了過來,轉(zhuǎn)頭向束哲悲憤地質(zhì)問道,“你怎么把這東西放桌子上?!”
束哲喝了一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他手上去的可樂:“懷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