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很是酸澀。
她又重新聽得見聲音了。
“其實我說那些,也不是想證明我做的事是對的……”他依然在解釋著,“只是——如果你看了我后面的幾條消息應該就能明白。呃,雖然你說不會答應我的任何要求,但我還是想要試一試……”
他似乎在為此而感到緊張,為了緩解這股情緒,他端起他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
緊接著,柴溪就看到他的表情變得異常奇怪扭曲。
奇怪,他剛才不是都加過奶精和糖了嗎……
她只能將此理解為或許他今天點的那個口味過于苦澀,但她親眼看著對方加了足夠分量的奶精和砂糖,而且他們約會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一起喝過咖啡——還就是在這家店里。記不清哪次約會,總之她還記得有一次對方點過黑咖啡,并且毫無障礙地喝了下去。
看上去,他是強忍著才沒把那口咖啡噴出來,目睹了對方以一種極其艱難的表情將咖啡咽下去后,柴溪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身打算結束這場烏龍似的鬧劇了。
“我能猜到你想說什么,但我不能答應你?!?/p>
她將兩人的咖啡錢放在了桌子上。
“理由很簡單,”如果只是憑著那點零星的記憶,“我有喜歡的人了?!?/p>
……不知道為什么,柴溪突然覺得有點冷。
第一百零六回
異變是在她剛剛走到家門前發(fā)生的。
柴溪不過是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把鑰匙chajin鎖孔,就聽到左邊那扇門后傳來了異?;靵y的聲音,柴溪手一抖,鑰匙尖端就從鎖上劃開了。
她下意識往旁邊看了一眼。
那扇門后的公寓與她的臥室只有一墻之隔,偶爾會在深夜響起的詭異鋼琴聲就是從那里傳來的。柴溪對這一點好奇很久了,明明隔音性絕佳是和其他優(yōu)點一起被住戶們稱道的,偏偏是那聽起來不算響亮的鋼琴聲從墻壁中穿透過來。雖然她承認那首不知名的曲子是很好聽,可如果是在深更半夜聽到就有點……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間公寓里應該是沒有人居住的。
柴溪在門前駐足站了半天,她不知出于何種心態(tài)地時不時往旁邊的門上瞥上一眼,手上的鑰匙怎么都插不進鎖孔。突然之間,她聽見那門后的嘈雜聲戛然而止,仿佛就有人將其喝止住了似的。盡管如此,柴溪依然覺得有點忐忑,但這回沒了干擾,她至少很順利地開鎖進了家門。
要不還是過陣子從這里搬走吧……
房子是她自己找的,如果排除隔壁的因素,這間公寓的質量和租金想必真是物美價廉得過了頭,可偏偏——
她是在搬進來以后才聽說那件事的,不過,除了剛才進門前那一陣騷動以外,其余會制造出來的就只有那些鋼琴聲……習慣了之后柴溪倒是已經沒有那種發(fā)毛的感覺了,甚至還能對她助眠的作用。
但是如果情況惡化的話,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
柴溪隨手把外套掛在了衣架上,想著要不干脆去沖個澡,想了想又不知怎么的改了這個主意。她直接坐在沙發(fā)上,順手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
她走之前正好換到的科教頻道現(xiàn)在正放送著名著評講的節(jié)目,柴溪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上面那位專家教授對《西游記》孫悟空三打白骨精那一回的分析,忽然覺得有些違和。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只憑內心去感受,約莫察覺到了是哪里出了問題。
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何會產生這樣的直覺的原因,柴溪的身體已經率先動作起來,她向右邊伸出手去,本應觸碰到沙發(fā)柔軟的布質面料,卻摸到了一個不知是什么的毛茸茸的東西。
……呃。
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