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為了泄憤,大仙之后再打我們多少下都無妨?!辈裣獜埩藦埧?,終是下定了決心,“但我以為,比起單純的泄憤,更加應當考慮的是如何挽回我們的過失?!?/p>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先前大仙追上來的時候,是說過‘還我樹來’這句話吧?”
鎮(zhèn)元子斜眼睨了她一眼:“貧道是說過。既是打壞了貧道的人參樹,如何不還得一棵樹來?”
柴溪:“……應該,是有把樹救活的辦法的,得問大圣他們了?!?/p>
雖然期間的原委記不太清楚了,但她還是有點印象的,大圣推倒人參樹之后,取經(jīng)一行人被鎮(zhèn)元子扣下“百般刁難”,忘了是怎么提出要把樹救活的,不過,最后應該是大圣兜兜轉轉一圈之后請來了觀音菩薩。
應該是因為凈瓶玉露……?
這廂,鎮(zhèn)元子已經(jīng)按落了云頭,兩人落在五莊觀門前。他像是完全不擔心她會逃走似的——理由顯而易見,那四人一馬還在他袖子里呢,就算柴溪自己跑了,也根本沒有鎮(zhèn)元子縱云飛得快。
“我姑且信你一回?!辨?zhèn)元子雙手背在身后,挺直著腰背,哪怕他還沒有柴溪高,“貧道問你的問題,你可都要如實回答。”
柴溪急忙應道:“嗯,您隨便問?!?/p>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
[啊。]
聲音里帶著些不情不愿、心煩意亂的情緒。
[你怎么又回來了?我可什么都沒說出去啊,而且我不是說過嗎,我不說出去的話,你們就不要再回來了,好煩啊。]
柴溪:“……”
她也不稀罕回來?。?/p>
“你體重與常人不同,甚至能把貧道衣袖墜破,”他慢悠悠地說道,“又看你周身隱隱泛著金光,你與佛門有何淵源?”
——不要再提體重了!
她剛想開口回答,又聽到萬壽山難得幸災樂禍地說了話。
[怪不得,我說呢,原來是被抓回來的啊。]
柴溪:“你閉嘴?!?/p>
“啊,大仙,我不是說你,”對上瞬間轉過頭來的鎮(zhèn)元子難以置信的眼神,柴溪笑得有些悻悻然,“其實,那個,其實我是個山精?!?/p>
鎮(zhèn)元子:“……你說你是個啥?”
他的表情更加難以置信了,更可怕的是那難以置信還是真情實感的。
“山精——我是說,我以前是座山。”
她看了看鎮(zhèn)元子的表情,于是生怕對方不信似的指著地面,不,確切的來說,是指著萬壽山:“我以前的名字叫兩界山,更早的名字是五行山,就是當初佛祖降下來壓齊天大圣的五指所化。所以我、我能聽到山說話,剛才之所以說‘閉嘴’也是因為萬壽山它一直在插嘴……”
鎮(zhèn)元子:“……”
[這可不是我的錯,自作孽不可活。別怪我頭上,五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