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竹音和花月去了司制房和司珍房領(lǐng)剛做好的朝服和首飾,屋里只剩下顧惜和彩蓮。
“娘娘,奴婢聽聞今年新晉的嬪妃們好些都已經(jīng)見過皇上了,皇上還給她們賞了不少東西。
”彩蓮狀似不經(jīng)意的的說道。
顧惜“嗯”了一聲,她手里捧著穆云齊送來的古籍,正看得入神。
“奴婢還聽說,皇上昨夜又翻了璃嬪的牌子,皇上今早才離開的椒房殿……”聽到這里,顧惜才明白彩蓮意有所指,于是放下手中的書認(rèn)真聽她說。
“娘娘,皇上至今不曾踏入過未央宮我們是否需要……”彩蓮欲言又止。
聽到彩蓮這話,顧惜才忽然想起,距離上次見到皇上,已經(jīng)是半個(gè)月前了。
她眼前閃過了蕭珩那張妖孽的臉,想起在碧荷苑時(shí)他在她耳邊的低語,以及換藥那晚離開時(shí)冷冷的神情,呼吸驀地一滯。
彩蓮見顧惜遲遲沒有說話,以為是自己說錯(cuò)話惹她不高興了,連忙認(rèn)錯(cuò):“是奴婢僭越了,請娘娘責(zé)罰。
”顧惜見狀,雙手將彩蓮扶了起來:“彩蓮,不必如此。
”顧惜坐回到搖椅上,繼續(xù)說道:“我知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并不愿這么做。
”“難道娘娘不想要皇上的寵愛嗎?”彩蓮語氣有些急切。
這個(gè)宮里誰人不擠破了腦袋想要得到皇上的榮寵,偏偏她們娘娘每日里不是看書就是搗騰一些草藥,她看得實(shí)在著急。
顧惜望著彩蓮,眼神堅(jiān)定地?fù)u了搖頭。
帝王的寵愛是最虛無縹緲的,昨日可以是莞嬪,今日是璃嬪,明日又可以是別人,她見識過皇帝的無情,那又何苦為了一份不可能長久的寵愛交付自己的真心。
彩蓮還想說些什么,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娘娘,娘娘,不好了……”花月喘著粗氣說道。
“怎么了,你慢慢說,竹音呢?”沒看到竹音,顧惜頓覺不妙,神色緊張地問道。
“在御花園……我們剛剛在御花園……遇到了莞嬪娘娘,她的大宮女故意把我們撞倒……還踩壞了司珍房給娘娘您打造的珠釵”因?yàn)榕艿锰?,花月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竹音姐姐和她理論,她們惡人先告狀,把竹音姐姐扣在那里了”在花月說話的間隙,彩蓮已經(jīng)幫顧惜把衣服穿好了,顧惜領(lǐng)著兩人急匆匆地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顧惜不想惹事,可是事情卻還是自己找上來了。
她們到御花園的時(shí)候,竹音正雙手高舉著從司制房那領(lǐng)回來的朝服,跪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她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身體也在不自覺地晃動。
在場的除了莞嬪,還有璃嬪以及其他一些位份較低的妃嬪。
顧惜快步走到竹音身邊,將朝服交到彩蓮手上,然后慢慢將竹音扶了起來,因?yàn)楣蛱昧酥褚粝ドw都直不起來,花月連忙在旁攙扶著。
“顧昭儀,見了本宮也不行禮,是不把本宮放在眼里了嗎?”莞嬪說出的話還是那樣尖刻與驕橫。
“臣妾參見莞嬪娘娘、璃嬪娘娘,見過各位姐妹。
”顧惜向莞嬪等人行禮。
莞嬪坐在亭子中央,高高在上地看著顧惜,半分沒有要讓她起來的意思,其他人也都不敢說話。
“妹妹先起來吧。
”還是璃嬪率先開了口,在場的也就只有她能和莞嬪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