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長奎完全沒明白鳶時是什么意思。
這個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老一少兩個女子。
年紀大的約莫六旬有余,一頭銀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發(fā)髻上插了支碧玉釵,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依稀還能看出年輕時一笑傾城的風韻。
“江老板可在啊?”老婦人進門后開口問道,聲音柔和好聽,聞之讓人心生好感。
“在的在的,”江聽晚把自己的頭從時覓手中搶了回來,看到老婦人也是面上一喜,“董大娘,今日帕子可賣完了?”
江聽晚口中的董大娘年輕時是海溪有名的“繡花西施”,年紀大了后就不再動針,不過時常收個徒弟,繡些絹帕汗巾之類的物事沿街叫賣,尚可糊口。
“賣完了,這不才有錢來打酒嗎?”董大娘笑著從袖中摸出一吊錢掂了掂,“還請鳶時姑娘給老婆來半斤惠泉酒。”
鳶時忙上去接過銀錢,“好嘞,您稍等?!?/p>
江聽晚目光落在后面的小姑娘身上,那孩子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手上垮著竹籃,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正好奇的瞧著她。
“這孩子看著倒是有些面生,”江聽晚沖著小姑娘笑了笑,對董大娘說道:“是您的小徒弟?”
“嗨,我之前那個徒兒,吃不了苦,前些日子偷偷跑了,我這才又收了小五兒,”董大娘苦笑一聲,從籃子中拿出了方繡帕,“別看她年紀小,繡活可不差?!?/p>
“這繡帕是專門留給你的,下個月女兒節(jié)了,用的上。”
“好鮮亮的活計,那我就謝謝大娘了?!苯犕砻奸_眼笑地將繡帕收在懷中。
時覓卻警覺地豎起耳朵,女兒節(jié),要繡帕做什么?
短短幾息他已經(jīng)在腦海中勾勒出江聽晚一臉羞澀地將繡帕遞到一個長得奇形怪狀的男人手中。
不行,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他在心中告誡自己。
“好了,我就不耽誤江老板做生意,”董大娘接過鳶時打好的酒,含笑說道:“就先走了?!?/p>
“好,你慢走,改日再來?!苯犕硎疽怿S時將人送了出去。
時覓看了看周圍,有些別扭地走到江聽晚身邊說道:“女兒節(jié)我也要去?!?/p>
“嘎?”江聽晚愣了愣,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女兒節(jié),你去干什么?”
“我是你的護衛(wèi),當然要跟在身邊時刻保護你,”時覓說的理所當然,斜睨著江聽晚,“而且掌柜的你說過會對我…唔。”
剩下的話被江聽晚一巴掌堵了回去。
江聽晚臉色通紅的看了看周圍,手掌死死捂住時覓嘴巴,“去去去!想去就去吧!”
時覓這才滿足的彎起眼睛。
江聽晚覺得掌心一陣溫熱,被燙到一般連忙松開手,吶吶不言地別開眼睛。
這家伙怎么越來越無賴了!
出了云水間的董大娘帶著小女孩一路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