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正要將另一碗粥放在王氏面前,不知怎地忽然一晃,手中的碗一歪,滾燙的粥灑在孫煜手上,立刻紅了一片。
“死丫頭,想燙死老子??!”孫煜頓時什么想法都沒有了,揚起手就要打下去,安樂熟練地抱住頭,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躲。
王氏此刻卻起身坐了下來,并對孫煜使了個眼色,示意還有外人在。
孫煜看了一眼江聽晚二人,面帶怒色地坐了下來。
“笨手笨腳的,還不快滾下去?!蓖跏掀擦艘谎郯矘?,淡淡地罵了一句,接著就反身回了內室找藥去了。
安樂渾身又是一抖,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江聽晚沒有說話,方才她清楚看到,孫煜看著安樂的眼神分明充滿了男人對女人的欲望。
而王氏正是因為察覺到這一點,才乘人不備伸腳絆倒安樂,讓粥撒了出來。
還真是最毒婦人心,為了這么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連自己親生女兒也能陷害。
“施主,之前貧道曾說收安樂為徒”江聽晚再次準備開口,這回卻被孫煜打斷了。
“道長,不是我們不愿意讓安樂修道,只是您也看到了,這孩子毛手毛腳的不穩(wěn)重,恐怕不是這塊料,”孫煜想都不想地就拒絕道:“何況我們也舍不得,我和她娘想著再過幾年,給她就近找個好人家嫁了,也就是了。”
呸,我看是她走了沒人讓你們打罵折磨了吧,江聽晚在心中罵道。
王氏從屋內走出來,手里還拿了只小巧的青瓷藥瓶。
“神醫(yī)給的藥只能圖一次了,”打開藥瓶,一股獨特的藥味在空氣中散發(fā)開來,“這兩天我們還得再去求些藥才是?!?/p>
“輕點!”藥膏碰到孫煜紅腫的傷口,痛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瞪了一眼王氏,“要不是看在上次我生病,你找神醫(yī)求來的法子”
剩下的話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江聽晚發(fā)現(xiàn)孫煜的傷口有些不對勁,還沒有上藥的地方已經開始破皮潰爛,鮮紅的血肉上纏繞著灰白色的霧氣。
是煞氣。
江聽晚和時覓對視了一眼,看來煞氣一直都在孫煜和王氏身上,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讓旁人察覺不到而已。
又聯(lián)想到之前張諾說起過,孫煜和王氏用他的血入藥,最后又將他的心剜了出來做了藥引,看來也是這位“神醫(yī)”給的方子。
片刻后王氏幫孫煜上好了藥,再看他受傷的傷口竟已好了大半。
“不知這是哪位大夫開的房子,竟然如此靈驗,實在令人佩服”江聽晚摸著胡須,一臉驚訝,“不知兩位可否替貧道引薦一二?!?/p>
王氏聞言先是一驚,之后又看著孫煜,半天沒有回復。
時覓見連忙起身行了個大禮,“我?guī)煾溉缃衲昙o也大了,時常也有個頭疼腦熱,胳膊疼腿疼,看了多少大夫也不見效,今見夫人手中的藥竟然有如此療效,實為平生罕見,這才冒昧求藥,萬望見諒?!?/p>
“是貧道失禮了,”江聽晚配合地咳嗽了兩聲,拱了拱手,“若是不便,那也就罷了?!?/p>
“道長何出此言,因著您的符紙,我們家才能太平幾日,只是,”見二人這么說,孫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神醫(yī)脾氣古怪,每月初二,十六才會開館座堂?!?/p>
“這位神醫(yī)脾氣古怪,不隨意接診,需得熟客帶去才行,”王氏
也接口說道:“妾身也是碰巧有一次跟著熟人去,才得以賜藥。”
呦,這位“神醫(yī)”架子倒是擺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