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扎人一直低著頭沒有注意到江聽晚的動作,只是操著男童特有的稚嫩聲音講起了屬于自己的故事。
男童雖然只有七八歲,但不知是否遭遇變故的原因,言語間也流露著幾分與年齡不匹配的老成。
“我家是在歙州開面館的,我爹娘都是老實人,做出來的面又滑又香,再澆上我們家秘制的澆頭,嘖,那個味道,飄出兩條街都能聞到呢”紙扎人提到家里的面館,慘白的大臉上居然流露出一種名為“陶醉”的情緒。
江聽晚聽著也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下午長奎的話嚇得她晚飯也沒吃好,如今聽到紙扎人說起家里的面條,竟然勾起了她的饞蟲。
“咕”這時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屋內(nèi)的每個人都聽到而已。
時覓回過頭有些關(guān)切地看著她,江聽晚被看的臉上有些泛紅,橫了紙扎人一眼。
哪個好人家的姑娘能忍受自己在心上人面前肚子亂叫???!
“說、重、點。”江聽晚磨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紙扎人見江聽晚咧著嘴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齒,饒他自己是鬼也險些被嚇一跳。
“這就,這就說到重點了,”紙扎人身形晃了晃,感覺風(fēng)有點大,“因為我家面館味道好,漸漸有了名氣,我爹娘賺了些錢,前些時候想要換個大一點的鋪面?!?/p>
“找了好多家,后來在城中心那一片找到一家店面,租金也很合適,爹娘一合計就將店盤了下來?!?/p>
“原店家見我們家付錢痛快,于是
明天又要流傳出紙扎人滿……
如今紙扎人想起那個眼神尚且有些不寒而栗,那男童出現(xiàn)在他家里,陪他玩耍,從一開始就是早有預(yù)謀。
一直以來所圖的不過是他的身體罷了。
錯把惡人當(dāng)玩伴,說他一句蠢貨倒也不過分。
“那后來呢?又發(fā)生了什么?”江聽晚看著紙扎人有些破敗的身體,他能成為野鬼找到云水間,事情便不會這么簡單結(jié)束。
聽到江聽晚的問話,紙扎人的思緒有些紊亂,他記得當(dāng)時木箱眼看就要燃盡,擔(dān)心被那個道士發(fā)現(xiàn),于是迅速借著煙霧的遮掩暫且躲了起來。
木箱燒成灰之后爹娘他們見沒了動靜,以為箱子里的惡鬼已經(jīng)被消滅,對著那道士又是千恩萬謝,感激涕零又給了不少銀錢,才帶著那個“他”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