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色同行時(shí)-8
夜se很沉,雖然云靄中依稀可見檸檬月的輪廓,和平公園卻昏暗得幾乎連三公尺外的長椅都快要看不見。兩人從立法院側(cè)門步行了十分鐘走到這里,一路上鐘月默然無語,楊zi容也只靜靜地踏著間散的步伐,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抬tou凝望著夜空。
「你看,」他忽然開kou,在一株銀樺旁停xia腳步,「你不覺得月亮有臉嗎?」
「月亮有臉?」
「是啊。它表面的陰影,很像一張皺眉糾結(jié)的臉?!?/p>
鐘月抬tou看著月亮,卻不覺得看到了什么臉。
「我很喜huan觀察月亮,」楊zi容又說,「有時(shí)當(dāng)工作繁雜、心qg煩亂時(shí),看一看月se,似乎就能平靜xia來?!?/p>
「真的?」鐘月望著月亮周圍的云氣以非常緩慢的速度移動(dòng),剎那間有種飄忽之gan。
過了一會(huì),她才把視線移回楊zi容shen上。他的yan看起來又像是盛著輕愁了,一縷縷地從yan角漾了chu來。她凝眸看他,輕聲說:「你很久沒寫信給我了……若飛?!?/p>
楊zi容依然定定望著月se,雙手cha在kou袋里,沒有答話。
「大概十三天了吧?!圭娫陋q自說著,「不過,這大概也只是你的正常發(fā)揮……」
楊zi容這才緩緩回過tou來。片刻,是一聲嘆息。
「你終于知dao了……」他的聲音很輕,很低,「我很遺憾,最后依然不是由我親kou告訴你?!?/p>
鐘月鼓起勇氣看j他的yan里,這次她覺得她看懂了。那一泓潭shui般的yan眸,盛的是一分re切,兩分懊惱,還有七分她幾乎無法奢求的深刻qggan。
「是……」鐘月才說了一個(gè)字,就被楊zi容打斷。
「我知dao,是蓓如姊?!顾翱缌藘刹?,在長椅上坐了xia來,yan神飄向遠(yuǎn)方。
「她告訴你了?」鐘月走到他shen邊拘謹(jǐn)?shù)刈鴛ia,相隔了約有三十公分寬。
「沒有?!箺顉i容說,「這段時(shí)間以來,每次見到她,我都gan受得到她充滿威嚇的yan神……雖然她本來對(duì)我就是這樣啦。」他補(bǔ)充。
「威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