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紅著臉,心中暗暗對那狐妖公子的做法不看好,坐著緩了好一會兒后,還是猶猶豫豫地用兩個指頭捻著那書拿了回來
他才沒有想要看呢,不過就是練練膽子罷了,這都是形勢所迫
嗯,就是這樣!
一邊在心中暗自肯定著自己,一邊紅著臉翻書,如此反復(fù)著,總算是將這本話本子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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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羗儒和白長弦兩人磨蹭了小半月才回的京,她們這一回來契丹使團便已經(jīng)是要走了,就連耶律連光的婚事也已經(jīng)安排好了
得知耶律連光竟要與白瀟結(jié)親時白長弦震驚不已,明明從未見過她們有什么交集,怎地就要結(jié)親了
這震驚持續(xù)到他偶然在御花園旁邊的假山旁看見兩人一同給那貓兒喂食
一個站在一旁笑得柔情似水,一個蹲在地上專注地喂貓,白瀟時不時說上一兩句玩笑話還能將耶律連光逗得壓不住唇角
倒是一副娘情郎意的模樣
當然,如果沒有站在另一邊一臉茫然的小六哥哥就更好了
關(guān)于這個小六哥哥,白長弦并無多少了解,只幼時依稀從宮人們嘴里聽說過一些
六皇子的父親是個唱曲兒的男子,偶然間得了母皇的寵愛這才納入了后宮封作美人
只是圣寵來的快去得也快,沒過多久母皇便厭倦了他,偌大的后宮,沒了隆寵,旁人自然是記不起一個不再受寵的美人的
是以六皇子的父親有了身孕也不曾有人細細照料,孕期未得圣眷,身子沒落得好,這才生下了個殘兒
如此這般,卻更惹母皇厭棄,皇家血脈卻生出了個殘兒,天子顏面有損,便將那美人打入了冷宮
可憐六皇子一個剛出生的幼嬰,沒享過一絲血脈帶來的榮華卻因此被困冷宮
起先他父親在的時候還能照料著他,后來他父親去世,他也只能一個人在那冷宮里過活,后來二姐姐求情才讓他搬離了冷宮
冷宮里是何等的艱苦,白長弦不知,他自小就是錦玉堆里長大的,便是大一點的風(fēng)都未曾吹過,更別提這冷宮了
只是皇家威嚴,天子無情,白帝在朝廷之上是個極好的皇帝,是臣子敬仰的明君,對白長弦和他一些個皇姐也是極好的母親
白帝待她們都親厚,對六皇子卻從不仁善,這一宮之間,從來都是兩個天,冷風(fēng)向來只往那處吹
白長弦享著這份恩寵,對這些事自然是無權(quán)過問的,他不過一個男兒,再如何也只能長嘆一聲時運不濟罷了
垂眸,視線從六皇子身上移開,白長弦轉(zhuǎn)身朝帝卿府走去,想了想又低聲吩咐小竹道:
“前些日子三姐姐給我?guī)У牧阕旌托⊥嬉鈨耗慊厝プ屜旅娴娜四靡恍┻^去給六皇子。”
“是?!?/p>
他無權(quán)讓別人對六皇子好一些,也不能拿些什么別的給他,但白長弦想,六皇子比他大不了多少,想來也是會喜歡這些的吧
入了七月以后,天氣越發(fā)的熱了,可憐白長弦卻是連多喝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都要注意著些
悶熱的天氣讓白長弦整日都蔫蔫的,暑氣凝成半透明的膠質(zhì)裹住雕花窗欞,白長弦癱在竹榻上,像片被曬褪色的蟬蛻
“小竹,真的不能再喝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嗎?”
小竹用扇子在他身側(cè)輕扇著,時不時用絲帕替他擦拭額間的細汗,語氣卻是不容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