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昆侖丘的祖廟,那里埋葬著歷任昆侖丘門主的棺槨,前幾日我送清羽長老祭典前門主時,曾經(jīng)感覺到那處靈力波動。”
寧汐一愣:“清羽伯伯?對了,他可還無恙?”
當(dāng)初他幫了寧汐二人逃離昆侖丘,自己卻對上了追捕的赫連為,寧汐心中一直牽掛著這個長輩,不過沒聽到他受傷或去世的風(fēng)聲,沒消息亦是一種好消息。
“畢竟是生父,赫連為沒有下死手,我受命看守清羽長老,他醒來后時常前去前門主靈前吊唁?!?/p>
說話間,赫連家祖廟已經(jīng)遙遙在望,飛劍之間入殿,寧汐果然在蒲團(tuán)之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清羽伯伯!”
跪在蒲團(tuán)上的人訝然回頭:“寧家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
長話短說?!皩幭院喴赓W地將外面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你日日在此處,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可供藏匿陣眼?”
自她開口,赫連清羽的臉色就越來越白,到最后聽見赫連為公然召喚聚陰陣、對抗仙門時,已經(jīng)是面無人色,身子搖晃了幾下,眼看就要摔倒,后背被茱萸扶了一把。
他囁嚅道了一句多謝,垂下眼睫:“我,我不知道?!?/p>
寧汐只當(dāng)他這幅神色是因?yàn)橥环牦E變而心神不寧,安慰了幾句,便開始引扶乩施法尋蹤。
試了好幾次,卻只能隱隱看見空氣中有靈力波動,陣眼確切所在被加密隱匿,無法找出。
聚陰陣一刻不除,鬼修一刻不滅,修士與裴不沉就多一分危險(xiǎn),就在她焦急萬分的時候,身后始終沉默的茱萸開口了:“清羽長老與我們前門主應(yīng)該算是夫妻情深吧?”
“是、是的?!焙者B清羽茫然地看看茱萸,又看看桌案上赫連云照的靈位,漸漸紅了眼眶,“云照死后,我好長一段時間夜夜不能安眠,總是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只恨不能追隨她而去……”
“既然長老與前門主如此情深,為何如今還要助紂為虐、放任殺害前門主的兇手逍遙法外?”
赫連清羽的神色更迷茫了:“什么兇手?云照是染病身亡……”
連寧汐也二丈摸不著頭腦,小聲插話道:“那個,現(xiàn)在更重要的應(yīng)該是找聚陰陣的陣眼吧……”
茱萸卻搖頭:“我說這些,就是為了找到陣眼。清羽長老,你與赫連為是親生父子,又日日夜夜呆在祖廟內(nèi),陣眼該放在何處,你怎會不知曉?不過是想護(hù)著親子,不肯實(shí)說罷了?!?/p>
赫連清羽的臉更白了:“你、你口說無憑,怎能這樣辱人清白!”
他說著就想往外走,卻被茱萸一把拉住,語氣咄咄:“難道您還要繼續(xù)裝糊涂下去?云照家主素來身體康健,又正指金丹盛期,無論如何也不像是會染疾的模樣,卻病來如山倒,不出月余人就去了,您身為她的枕邊人,就當(dāng)真沒有懷疑過?”
寧汐一開始還想替赫連清羽解圍,聽見這話,伸出去的手頓住了。
昆侖丘以藥修聞名,活死人肉白骨的醫(yī)修、各種靈丹妙藥應(yīng)有盡有,怎么自家的門主卻會活活病死?
前世她只隱約聽說過一些赫連云照的閑言碎語,這位前任家主說好聽些是性情潑辣,說難聽就是任性專行,活脫脫世家養(yǎng)出的刁鉆婦人,與空桑的南宮音是兩個極端。也就是赫連云照這般個性,當(dāng)初才會不顧昆侖丘一眾反對,強(qiáng)行納赫連清羽入贅續(xù)弦。
如今茱萸口口聲聲赫連云照之死另有隱情,偏偏在這個時點(diǎn)……
“你、你你到底想要說什么?!”赫連清羽抓緊了袍袖,仿佛隨時都要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