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當時在蝶妖幻境里他一下就看出自己的玉簡被林鶴凝碰過。
嫉妒有了他一個還不夠嗎?……
寧汐朝他點了點頭,等那行色匆匆的器修離開后,她又樂悠悠在煉器堂晃了一會,才心滿意足地回去。
等快回到懷照峰,寧汐才想起來中道崩殂的借藥大計。
然而玉簡已經(jīng)交給別人了,她只好繞路去了宗門公用的靈鴿巢,和看守的獸修登記后借了一只一看就很能飛很遠的大壯鴿子,將自己想為白玉京求十萬擔太乙玄藤的事情寫在了信紙上。
看著鴿子振翅高飛的背影,寧汐心里直打鼓,以赫連為的性子,最大的可能是特地寫一封回信來嘲諷她并果斷拒絕,次要的可能是假裝什么都沒看見、她的信就杳無回音,最小的可能才輪到他大發(fā)慈悲答應(yīng)“施舍”給她一點藥材。
寧汐搖了搖頭,回去等消息。
果然不出她所料,靈鴿都放出去一日多了還沒回來。
該不會那蛇蝎心腸的
男人不僅不肯借她靈藥、還把她的靈鴿給燉了煲湯吃吧?
她向來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赫連為的。
寧汐有心想再寫一封信催一催,可是與大師兄約定好練劍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她只能收拾好自己,去了演武堂。
午后,大多數(shù)弟子或是去去膳堂用飯,或是回屋打盹,只有三兩個勤勤懇懇的卷王還在對著木人又劈又砍。
寧汐一跨進門,就看見了抱著胳膊靠在墻邊陰影里的裴不沉。
“大師兄!”她歡快地蹦蹦跳跳到他身邊,這才發(fā)現(xiàn)他剛剛好像是在打盹。
裴不沉睜開眼睛,用手背揉了揉眼角,聲音困倦但依舊溫和:“來啦?!?/p>
寧汐踮腳湊近,盯著他眼底下愈發(fā)濃重的青黑,扁嘴:“大師兄這是多久沒好好睡覺了?”
“大概兩三天?沒數(shù)。”
“那不就是從骨妖結(jié)界回來以后都沒睡過嘛!”寧汐有點急了,“我們修行,又不是成仙,雖然打坐冥想也能緩解疲勞,可也不能一點覺都不睡啊!”
裴不沉虛心頷首:“師妹教訓(xùn)的是?!?/p>
一聽這帶笑的語氣就知道他肯定沒把話往心里去,寧汐連劍都不想學(xué)了,只想逼他回去睡覺。
裴不沉被她頂住后背往外推,怕她自個摔倒了只能順從地走了幾步,無奈道:“那這樣好不好,你練著,我在旁邊指點,不動手,這樣我也能休息到?!?/p>
“……好吧?!睂幭銖姷?,這才跟著他重新走回演武堂。
裴不沉在太師椅上坐下,寧汐站在臺下,取了一柄木劍,忽然就有種過年的時候當著一眾親戚的面小孩要上臺表演才藝的錯覺。
寧汐:……突然有點緊張是怎么回事。
幸好她昨晚臨睡前臨時抱佛腳,學(xué)來的劍譜還記得大半,憑著腦海里的記憶,依葫蘆畫瓢演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