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汐摁住xiong口怦怦亂跳的心臟,好不容易才喘過氣,就聽見他有些哽咽地又重復了一遍“我真的好愛你”。
該哭的應該是她吧?
她勉強支著身子坐起來:“我知道啦……”
“不,你根本不知道?!?/p>
你不會知道我為了愛你都犧牲了什么。
此時此刻,窗外血月明亮,
照得跪在地上的人一身蕭索。
寧汐滿腦的熱血還沒褪去,就迷迷瞪瞪地看見他抖著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煙羅似的麻衣落下,少年袒露出赤-裸的xiong膛,青玉似的半透的皮膚在月光下輕輕顫抖。
“你會不會冷?”她坐了起來,想要伸手去扶他,他卻躲開了。
扯掉了外袍,接著是玉腰帶,玉扣落地時砸出好大一聲。
連燭光都心驚肉跳似的閃了一下,忽然暗下的紅光中,少年半張臉影影綽綽,嘴角還是上翹著,卻在這曖昧不明的光線中顯出一種旁人不會有的偏執(zhí)和瘋狂。
他不像是在脫掉新郎的喜袍,倒像是在活生生剝掉自己的血肉,摘掉生而為人本該固守的一部分,或是良心自尊,或是禮義廉恥。
他摁著床沿,手背青筋爆起,踉蹌著站了起來,繼續(xù)抖著手去解寧汐的裙帶。
瑩白的皮肉靜靜裹在艷紅的嫁衣當中。
只看
午夜有人坐在床頭
因果線在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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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汐一夜都沒怎么睡好。
前半夜照顧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的新郎官,好不容易將人止住了吐,他卻死活不肯和她同床而寢,自己踉踉蹌蹌地去了書房。
她攔也攔不住,只好自己回了新房獨寢,結果后半夜也在一直擔心著裴不沉,硬生生在床上烙了無數(shù)個燒餅。
熬到天剛蒙蒙亮,她就跳下床,迫不及待去看自己的新婚夫婿。
還沒推門,就已經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等推開門,看清血泊里躺著的人,寧汐一顆心差點停止跳動。
果然半夜不該放裴不沉一人獨寢。
她往他的手腕傷口輸入了許多靈力,才堪堪止住血。
費了好多白玉生肌膏才養(yǎng)回來的手腕傷口再次前功盡棄,新出現(xiàn)的一道豎形傷口比以往任何一道還要深、還要猙獰。
裴不沉對自己下手已經是輕車熟路、毫無憐惜,心里堅定存了死志,還用上了逐日劍,流出的血泊染紅了好大一塊地面。
寧汐試了一下他的呼吸,確認把人救回來以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自盡未果的人還昏迷著,像是睡著了一般無憂無慮,反而留下她這個活人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