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表面功夫總是要做的,有長老表示看不過去,震聲道:“壞人姻緣,天地可誅。南宮小姐你放心,這事我們白玉京一定會(huì)給你個(gè)交代。”
裴不沉的眉心擰了一下,沒吭聲。
南宮音這才露出一點(diǎn)笑來,柔聲道謝,又道:“為哥哥其實(shí)也十分為難。他對(duì)我的心,我自然是知曉的。雖然那女修一再糾纏于他,可我也知道他絕非那等三心二意之徒,只是他性子實(shí)在溫柔,見不得女人落淚,這才讓那女修生了癡心妄想,竟用了那下三濫的手段要與他、與他行那茍且之事,為哥哥他才……”
屋外,來圍觀的人群里有小弟子聽不下去,小聲接話嘀咕了一句:“——才覺得她實(shí)在很煩,所以用力頂了兩下?”
這葷話一出,立刻引出一片忍笑。
寧汐剛要咧嘴,轉(zhuǎn)念一想那行茍且的女修疑似就是再說自己,于是立刻又不笑了。
她捂著嘴,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一圈,見周圍人都在笑,除了自己身后一個(gè)生得面色蠟黃的女修也面無表情之外,倒是沒人注意自己。
那女修見寧汐看過來,就微微低下了臉避開視線。
寧汐見她面生,也沒多看,轉(zhuǎn)過臉時(shí),裴不沉似有所感,抬起眼皮,也輕飄飄地朝門外看了一眼。
于是寧汐就被他捉了個(gè)正著。
她很清楚地看見,大師兄原本還算尚可的臉色,在看見自己之后驟然沉了下去。
他這是生氣了?
寧汐心中惴惴不安,心想是不是自己不該來,正猶豫著要不要先行離開,南宮音卻順著裴不沉的視線看了過來,發(fā)出一聲驚叫:“就是她!”
寧汐后背一涼,還沒反應(yīng)過來,裴不沉已經(jīng)鐵青著臉打斷:“依我看這件事不可妄下定論——”
南宮音爆發(fā)出一陣劇烈地咳嗽,站在她身后的隨從直接躍身而出,出手朝人群中抓來。
“住手!”裴不沉豁然站起。
寧汐被身后人往后狠狠扯了一把,隨從的手撲了個(gè)空,而她驚懼扭頭,居然是那面皮蠟黃的女修。
“謝謝你——”寧汐以為對(duì)方是好心出手幫自己躲過,下意識(shí)出口道謝,可是女修卻古怪地冷笑一聲。
鋒利的匕首從貼身袖口滑出,下一刻就架在了寧汐的脖子上,女修喝道:“都不許動(dòng)!否則我殺了她!”
寧汐:?!
不僅是莫名成了人質(zhì)的寧汐沒有反應(yīng)過來,場中其他人也都是一怔。
裴不沉豁然起身,剛剛朝她們走了一步,寧汐就覺脖子一痛——女修毫不遲疑地用匕首劃開了她的脖頸。
裴不沉站住腳,沉聲道:“我白玉京門下不容藏頭縮尾的鼠輩,既然敢出手傷人,怎么還怕以真面目示人?”
寧汐被女修挾持著動(dòng)不了,過了一會(huì),耳邊只聽見窸窸窣窣撕扯的聲響,那張蠟黃人皮面具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