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驟然安靜了。
傳送陣亮起,寧汐呆呆地站在煉器峰前。
有弟子認出了她,上前招呼:“寧師妹,來找信長老嗎?”
“不……我的傳音玉簡,呃,壞了?”
弟子也是一愣,心里嘀咕玉簡有沒有壞自己不清楚嗎,怎么說得這么含糊,只是表面不顯,依舊熱情道:“那給我看看?”
這會玉簡安分得就像剛剛發(fā)瘋的不是它一樣,光屏回到了傳訊陣頁面,血字全都消失不見。
在寧汐的堅持下,那弟子很認真地檢查了五遍,甚至還把玉簡的背板拆開了檢查里面貼的運行符咒和機巧零件。
“好像,沒什么問題啊?!钡茏訐项^,“寧師妹你能不能說說之前它是怎么了?”
寧汐想了想,認真道:“它向我示愛來著。”
弟子:……哈?
你說誰?一枚玉簡嗎?
此刻玉簡安靜如雞。
弟子撓得腦袋都快禿了,不確定地道:“那可能是之前入幻境的時候被妖氣沾染了,或者師妹你的玉簡有讓別人碰過嗎?”
寧汐道:“沒有啊……哦,在秘境的時候大師兄用我的玉簡發(fā)過一次訊息。”
弟子:“是大師兄啊,那玉簡應該就是被妖氣污染了。我?guī)湍隳没厝?,找個驅(qū)邪陣放兩天應該就好了?!?/p>
寧汐道了聲謝,才往回走。
她之前來過煉器峰幾回,但都是來灑掃,沒有細看,現(xiàn)在信步而行,只見到處都是打開的器爐、半成的模具和堆積如山的圖紙,偶爾從書山紙海里鉆出一個被爐灰燒得滿臉煤黑的器修來。
寧汐看不懂那些圖紙上畫的東西,不妨礙她覺得好看,其中一張被卷起來塞在角落里,被煉器的爐風吹到了她腳邊。
寧汐撿起來一看,卻有些訝異,上頭畫的和她印象中修士慣用的刀槍棍棒都不同,居然是一枚小小的繡花針。
她正想是哪個如此有閑情的女器修,就看見落款用漂亮的行書寫著:裴不沉。
“誒誒誒,那邊那個,別亂動圖紙?。 庇袀€上了年紀的器修匆匆忙忙跑過來,一把搶回大師兄畫的繡花針法器圖,“這些曬過太陽后要重新收庫保存的。”
“那個,是大師兄畫的?”
“???哦,你說暴雨梨花針啊,對,大師兄小時候煉器做著玩的。”器修一提起來也是與有榮焉,“別人只知道大師兄劍術(shù)練得出類拔萃,卻不知道他也是煉器的好手呢!”
“遠的不說,就說咱們用的傳音玉簡,當初又笨重又遲鈍,還是大師兄改造之后,我們現(xiàn)在才能用得這樣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