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在上,弟子在下,上帝有敕,令吾通靈,擊開天門,九竅光明,天地日月,照化吾身,速開大門,變魂化神?!?/p>
寧汐在一旁開了天目咒,立刻看見青煙漫過之處有一道碩大笨重的黑影。
那道黑影走近了,原來一個(gè)人背著什么東西。借著扶乩盤的靈光,她看清了五郎的臉。五郎將背上背著的女人放下,跪在她身邊無聲哭了一會(huì),才從懷里掏出一柄匕首,剖開了她的小腹。
病兒松子糖
回寧家的路上,三人都十分沉默。
圓娘欲言又止地看著寧汐,面色焦急,想要問又不敢問。
裴不沉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想法。
寧汐則神游天外。
她想不通自己看見的到底意味著什么。大師兄的扶乩盤問靈不會(huì)出錯(cuò),她所見的定然是真實(shí)發(fā)生過,柴五郎真的是挖出芝蘭內(nèi)臟的兇手。
這下麻煩了,她向來不精通人際,“沒錯(cuò)哦你孫子就是個(gè)人面獸心的sharen犯”這種話她怎么能對圓娘說出口啊。
就在她苦惱時(shí),裴不沉已經(jīng)打發(fā)走了圓娘,又看了她一眼,牽著她回了寧家。
寧汐一愣:“圓娘走了?”
“嗯。我說明日會(huì)給她答復(fù)?!?/p>
“……子昭哥哥你剛才也看見了吧?”
裴不沉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只說了一句:“眼見未必為實(shí)?!?/p>
“好了,別想了,明日我們再去集市,問問柴五郎?!?/p>
次日天剛蒙蒙亮,寧汐就跟著裴不沉到了集市,隔了老遠(yuǎn)就聽見一陣吵鬧。
裴不沉聽了一會(huì),微微皺眉:“縣令要提前行刑?!?/p>
寧汐立刻踮起腳尖,朝刑架望去,果然已經(jīng)有了兩個(gè)行刑人圍在柴五郎身邊,開始凌遲他的大腿,剛割下來的肉片神經(jīng)沒有完全失活,放在鐵盤中還在微微顫動(dòng)。
“先等人散去吧?!迸岵怀量雌饋頉]有劫法場的想法,抱著胳膊,斜靠在墻上閉目養(yǎng)神。
反倒是寧汐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行刑人和圍觀者都散開了,她就立刻沖上刑臺(tái)。
柴五郎看起來已經(jīng)去掉了半條命,緊閉雙眼,氣若游絲,寧汐很懷疑他到底還能不能聽見她的問話。
果不其然,她介紹完自己的身份來歷,又費(fèi)盡口舌,柴五郎卻都像個(gè)死人一樣一聲不吭。
最后實(shí)在沒辦法,她悻悻地搬出了圓娘的話來:“你好歹想想自己的家人,你爹娘、祖母還有你兒子,阿虎才那么大,又不太聰明,你忍心丟下他嗎?”
柴五郎的嘴唇蠕動(dòng)了幾下,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是我對不起他”,然后就又變成了個(gè)鋸嘴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