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沉將香囊收進懷中:“赫連公子倒是懂得惜愛之人,想來或許也曾有女子送過你香囊,所以才會懂得這些吧?”
赫連為冷漠地瞧著他:“未曾?!?/p>
寧汐卻是聽得一愣:連南宮音也不曾送過他香囊嗎?
裴不沉又是微微一笑,轉(zhuǎn)而沖旁邊因為知道自己失言而惴惴不安的兩個弟子道:“我一路奔波,確實疏于打理儀表,還有失禮之處,還請勿要介意?!?/p>
兩個弟子連忙擺手,慚愧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哪知他話還沒說完:“不過臨行前我?guī)熋觅浟宋乙缓芯抨庫詈凵「?,說是能消散眼下青
黑,以后多涂一些,想來就好了?!?/p>
昆侖丘弟子:……誰問你了?
赫連為終于忍無可忍,裝也懶得裝了,直接起身送客:“我有傷在身,就不遠送了,茱萸,過來送客人去廂房?!?/p>
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修連忙走過來,朝兩人行禮。
裴不沉施施然起身,一副打了勝仗的模樣:“那赫連公子還要保重身體。”
“我們來的半路也遇到了雷烈雁妖,險些受傷,昆侖丘內(nèi)近來屢生事端,聽說赫連公子不日將繼任家主,裴某慣愛操心,不得不提醒一句,還是將家里的臟東西打掃干凈才好迎客啊。”
赫連為臉色陰沉如水,惡狠狠的視線仿佛要從他臉上活活剜下一塊肉來。
裴不沉視若不見,一手牽起寧汐,跟著茱萸出門。
赫連為的視線就落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剛等人影消失,就一腳踹翻了桌案。
聽見乒鈴乓啷的杯碟破碎之聲,寧汐下意識扭頭想看,身旁卻伸過來兩只手,將她的腦袋夾住了,緩慢柔和而不失力道地往回旋。
“師妹不許看別人。”裴不沉對著她微笑。
她木木地“哦”了一聲,反正也不是很在意赫連為的死活。
裴不沉這才松開她的手,背著手徑自往前。
昆侖丘的風(fēng)土人情與白玉京大為不同,一路花木扶疏,鳥語花香,水洗過的青石小徑上飄著薄薄的shi暖霧氣,燈火溫暖雅致,茱萸先將裴不沉送到了男客的房間。
“寧姑娘跟我來,您的房間在那邊?!?/p>
順著茱萸手指的方向,寧汐愕然發(fā)現(xiàn)兩間房一東一西,距離十分遙遠。
“這……”她為難地看看茱萸,又看一看裴不沉。
茱萸看出他們有話要說,便識眼色地退后幾步,轉(zhuǎn)過身。
因為十步鐲的存在,還有先前與赫連為的一番試探對話,她本以為大師兄會叫自己同他繼續(xù)住一間房。
但成想他對分開住這件事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施法摘下了十步鐲。
寧汐看著空空如也的手腕,不可置信:這么輕松就擺脫了?她還以為一輩子都要被那么束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