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轉(zhuǎn)身,裴不沉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背后,朝她溫和一笑。
真是奇怪,明明他腳上還掛著鐵鏈,怎么走到她身后一點聲響也沒有,跟個鬼飄過來似的。
寧汐抿唇不語。
裴不沉那雙瀲滟的柳葉眼又彎了一點,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低聲道:“師妹在想著逃跑么?”
竟然被看出來了!
寧汐訝然地盯著他。
不過,大師兄似乎并無責怪之意?
剖心臺上燭火未燃,昏暗一片,這地方又大,赫連家弟子只能分頭尋找燈燭,一時顧不上看管他們。
機會難得,寧汐一狠心,直接道:“大師兄抱歉,騙了你,但我實在有苦衷,你不能受剖心錘……你、你會受傷的?!?/p>
她懊惱地咬后槽牙,心想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信。如此貿(mào)貿(mào)然一口咬定他會因剖心錘受傷,豈不是等同于懷疑他并非清白?
然而裴不沉靜靜地注視了她一會,表情有些奇怪:“師妹怕我受傷?”
寧汐語無倫次地點頭,不知如何解釋:“我不是不相信大師兄,只是、只是……”
千頭萬緒說不清,眼見不遠處執(zhí)刑弟子已經(jīng)找到了燈臺點亮,正朝兩人走來。
寧汐頭皮一麻,來不及多想,突然出手拔出置物架上的裝飾寶劍,便裴不沉劈去。
裴不沉絲毫沒躲,劍風拂過,吹起一縷鴉發(fā)。
“當啷——”
他腳腕上的鐵鏈被斬斷,墜落在地。
來不及解釋,寧汐干脆捉住裴不沉的手腕,將他拉著往外跑:“大師兄,冒犯了!”
妖禍寧汐默默給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
有點冰。
有點滑。
這是寧汐攥上裴不沉手腕后的第一感覺,觸手的質(zhì)感很奇怪,不像活人的皮膚,倒像是握住了一塊滑潤堅硬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