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站在塔樓三層,一切和她進(jìn)入環(huán)境前沒什么不同,骷髏依舊躺在地上,只是沒了布滿全身的紅蝶。
“怎么哭了?”
寧汐怔怔的,直到一只微涼的手抹掉了她眼角殘余的眼淚,指節(jié)從耳根一直輕輕劃到脖頸領(lǐng)口,她半邊身子都酥麻了,這才回過神來,看向眼前的裴不沉。
“……大師兄?”
興許是她神色太過怔愣和悲怮,裴不沉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嗯,是我?!?/p>
她左看右看,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在幻境里。
裴不沉看穿了她的想法:“是現(xiàn)實。制造幻境的蝶妖剛剛被我殺了?!?/p>
他說得輕描淡寫,寧汐這才放下心來,喃喃道:“居然是蝶妖?!?/p>
“嗯。是擅長用蝶毒迷惑人心的天梵幻夢蝶,之前我對上它的時候就差點中招?!?/p>
幸好,這一次他聽見了有人在叫他,他被喚醒了。
“有本事用真面目對抗??!搞這些歪門邪道算什么本事!”寧汐忽然憤慨道。
裴不沉贊同地點點頭,轉(zhuǎn)而道:“不過,我在幻境里倒是看見了有趣的事情。師妹猜猜看?”
寧汐搖頭表示自己猜不到,心里卻在想,自己所見的幻境是大師兄少年時的記憶,那類推過來,他見到的豈不是——
“我看見自己抱著師妹的靈位在雨中行走。”裴不沉道,語氣輕松,“很奇怪,是不是?”
寧汐僵硬地“啊”了一聲,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可、可不是!都根本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大師兄怎么會看見這種幻境!”
“肯定是這家伙作怪!”她心里有鬼,企圖禍水東引,趕緊又飛踢了那只蝶妖尸體一下,誰知只輕輕一腳,那堆骨頭就變成了齏粉。
寧汐:……
她開始懷疑自己其實適合當(dāng)個體修。
不過這么一下,裴不沉倒是沒再糾結(jié)自己見到的幻境內(nèi)容了,他彎腰,在一堆白骨粉末里摸索片刻,抽出了一根眼熟的、薄而纖長的骨刺。
又是那根脊髓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