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汐有些擔(dān)心,又不好沖著那幫茶客讓他們閉嘴,只能去拉他的手:“子昭哥、子昭,我們先回去吧。”
誰知她的手剛剛碰到他的腕上肌膚,裴不沉就跟觸電一樣,猛地一甩開,噼啪一下就打在了她的手背上。
寧汐的手背立刻就紅了,她一臉懵地看著臉色發(fā)白的裴不沉,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忽然猛地?fù)溥^來抱住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念念,我……”
不就是打了一下手,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嗎?
她困惑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背:“沒關(guān)系,其實也不怎么疼?!?/p>
可是裴不沉卻抖得像殘風(fēng)中的落葉,聲音沙啞得不行,聲聲念著“對不起”。
甚至寧汐感覺到后頸一陣shi涼,伸手一抹,愕然地發(fā)現(xiàn)滿指shi痕。
他該不是哭了吧?
寧汐慌張地捧住他的臉去細(xì)看,可他除了眼尾鼻頭有點可疑的紅潤之外,神色卻還算平靜。
大概又是她弄錯了。
她松了口氣,也不想在茶攤上繼續(xù)待下去了,拉著他起身,一邊清點手中紙袋里的東西:“喜燭、喜服、裝飾的喜字、紅綢……差不多都買全了,就差喜糖和喜餅,就去上次那家糖餅鋪買吧?!?/p>
到了糖餅鋪子前,里頭零零散散有幾個客人,掌柜還是個認(rèn)識的。
“何道友。”寧汐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隨即手被裴不沉重重捏了一下。
她一臉茫然的扭頭看,收獲他一個平靜的微笑。
何道友放下手中的《珈藍(lán)經(jīng)》,見她正在看書的封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生意難免求神來財,家中也是考慮到此,才送我去鄉(xiāng)外附近的伽藍(lán)廟蓄發(fā)修行?!?/p>
寧汐記得自從珈藍(lán)圣子與天梵幻夢蝶同歸于盡之后,釋門便衰
敗了,如今還能打著釋門旗號收徒的,要么是不入流的小宗門,要么就是騙子。
思及一袋免費松子糖的“恩情”,寧汐偷偷開了天目,觀察何道友身上靈氣運轉(zhuǎn),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他筋脈堵塞,靈氣凝滯,完全是未入門的狀態(tài)。
多半是遇到騙子了。
“你為什么一直盯著他看?”冷不丁耳邊傳來裴不沉幽幽的聲音。
饒是再熟悉,寧汐也被他嚇了一跳:“啊?”
裴不沉陰晴莫測地看了她一會,才淡淡道:“不是要買喜糖和喜餅嗎,快點吧。”
何道友一愣:“寧姑娘你要成親了?”
寧汐點頭:“要一包喜糖,兩袋喜餅,麻煩了?!?/p>
何道友蔫頭巴腦地取來了東西,遞給寧汐,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認(rèn)真道:“道友你拜的那個伽藍(lán)廟可能是騙子,小心為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