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lán)寺?那不就是之前何道友遇上的騙子。
寧汐一下子對珈藍(lán)沒了好感,只含糊道:“我姓寧?!?/p>
“原來是寧施主。”珈藍(lán)朝她做了一個佛禮,又?jǐn)r住想走的寧汐,“施主雙目琥珀精光大盛,似有心中煩憂?”
寧汐才不想和這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生僧人胡攪蠻纏:“我的右眼好好的,不買保健補(bǔ)品?!?/p>
“非也非也,寧姑娘兩眼皆是異色,為何只提右眼?”
寧汐一怔,隨即面前被遞上了一枚銅鏡,鏡中人兩眼皆是琥珀金色——什么時候左眼也變成異色瞳了?難道是前段時間妖力用得太多,激發(fā)了隱藏的封印之類的?
“非也非也,并非后來之變,而是本該如此?!辩焖{(lán)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手在銅鏡上一抹,指痕弄污了鏡中左眼的位置,乍看起來像是那只眼被挖去了一般。
他話說的稀里糊涂,惹來寧汐心里一陣不舒服:“你到底想說什么?”
伽藍(lán)笑嘻嘻:“小僧生平有一愛好,便是扶乩占卜他人命運,自認(rèn)算無遺策,可偏偏見寧施主身上因果之力匯聚混亂,竟無法測出你未來的走向?!?/p>
“不就是算命騙子,說得神神叨叨?!?/p>
“非也非也,若不信,寧施主不如看那街邊的黃衣女子。”珈藍(lán)隨意
伸手一指,“三息之后,那黃衣女將會勒頸自盡?!?/p>
寧汐順著他的指示看去,果然在一件布料坊前看見了一對十分恩愛的情人,女子身著黃裙,身邊的男伴一身白衫,兩人交頸密談,模樣十分親密,怎么也不像伽藍(lán)所說會那般。
然而下一刻,那兩人不知說了什么,只見女方臉色突變,忽地抬手一巴掌正扇在男子的臉上,
伽藍(lán)的聲音適時響起:“寧施主還不去救人?”
只見那女子發(fā)了狂一般奔到布料坊里,抓住一條懸掛的紅綢,就踩著椅子把自己掛了上去。
寧汐嚇了一大跳,沖上前去將人抱下來,又輸入靈力,好歹將人救回一命。
那女子的男伴這才反應(yīng)過來,沖過來抱著暈死的女子,泣不成聲。
寧汐對路人的喜怒哀樂無甚興趣,確認(rèn)人無大礙后就回到珈藍(lán)身邊:“你怎么算出來的?”
趁著她去救人的功夫,珈藍(lán)居然還有閑心買了一只蝴蝶形狀的糖人,不知是不是用紅糖熬制而成,顏色紅得怪異:“天機(jī)不可泄露。不過現(xiàn)下寧施主該相信我了?”
他不答反問,寧汐只好悻悻點頭:“你說我身上因果之力混亂,又是怎么回事?”
“勞煩寧施主伸出手來。”
等她依言照做,珈藍(lán)用那只紅蝶糖人在她掌心上方虛虛一劃,她的無名指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根紅色的細(xì)線。
寧汐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的因果線,愣了一瞬,才皺眉道:“它好像變得更多、更紅了……”
“正是正是。此線連接你與裴公子之因果,彼此羈絆愈深,線條纏繞越繁。釋門佛經(jīng)也曾有得道高僧佛子故事,生前種下善念因果,因果之線貫通天地,死后以其中因果之力上窮碧落下黃泉,最后得以重塑肉身、死而復(fù)生。唉,可惜自從伽藍(lán)圣子殉道、釋門衰敗之后,世間便少有人再修因果了……”
他長吁短嘆好半天,眼見就要開始拉著她傳教,寧汐本就聽得云里霧里,此時連忙擺手:“我不知道什么釋門經(jīng)義,也不是很感興趣。我就想知道這些因果線會有什么害處嗎?”
“無害無害,不如說,也許日后它還能幫上寧施主救人呢?!?/p>
“我對救人也沒什么興趣。”她似乎想到什么,撇了撇嘴,在心里補(bǔ)充了一句除了救大師兄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