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沛暗自捏了一把汗:“這,裴公子若是能將我們放出,一切都好商量,日后白玉京的重建、裴公子修習(xí)所需的丹藥法器,這些若是我們能幫得上忙的,空桑竭盡全力助之”
“趁人之??刹⒎蔷铀鶠??!迸岵怀敛恢每煞瘢粋€施法,輕輕松松便打開了困住眾人幾天幾夜的金陣。
有陣修看得心中一跳,暗自將裴不沉接陣的手法與自己比較,立刻自慚形穢,不甘地嘀咕了一句:“可惡的天才?!?/p>
束縛金陣既破,眾人魚貫而出,尚未來得及說上幾句道謝的話,就聽見天邊劍聲轟鳴。
有人率先急急忙忙地沖出殿外,高聲驚呼:“是赫連為!”
裴不沉提著逐日劍,抬頭朝天望去,兩道雪白劍痕且戰(zhàn)且分,一人胭脂粉衫,另一人褐裙紛飛,火紅的發(fā)帶隨風(fēng)飄舞,那只他親手繡的碧綠小烏龜憨態(tài)可掬。
他一言不發(fā),御劍飛上前去,寧汐正差點(diǎn)削掉赫連為的鼻子,就見眼前突然橫出一道裹著焰光的雪亮長劍,頓時眼睛一亮:“子昭哥哥!”
裴不沉一劍挑開赫連為反擊的空空劍,轉(zhuǎn)頭朝寧汐分出個笑:“沒受傷吧?”
“嗯!”
方才她被赫連為看出藏身之處,干脆先發(fā)制人,與他打斗起來,南宮和那老狐貍,兩頭都不敢相幫,他們一打起來就裝暈了。
“‘子昭’,呵,倒是叫得親熱?!焙者B為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怎么,在本督的洞房里行過茍且之事,就不玩你們那情師兄情師妹的把戲了?”
裴不沉不知想起什么,冷笑一聲:“不過以牙還牙罷了。”
赫連為瞇起眼睛,朝地面上方看去,聞訊而來的昆侖丘修士已經(jīng)將牡丹殿圍了個水泄不通,現(xiàn)下兵戈碰撞,戰(zhàn)成一團(tuán)。
他看了一會,咬牙切齒:“裴公子可真是好樣的,沒聲沒息就差點(diǎn)將昆侖丘翻了個天?!?/p>
裴不沉莞爾:“對比你在白玉京做的事,如今不過九牛一毛?!?/p>
湛藍(lán)的天幕之間,兩道華光璀璨的劍虹交相輝映,一道猶如晴空朗日,另一道則是月下流輝,同散發(fā)著暗色邪氣的空空間戰(zhàn)在一處。
劍招攪動靈氣,天地之間風(fēng)云忽變,白日貫雷,地上許多修士注意到了這一響動,紛紛抬頭看去,只見兩道雪白的劍痕時而相聚時而分開,持劍的男女修士雖一言不發(fā),動作間卻十足默契。
有年輕修士按捺不住,一邊反抗鬼修一邊朝同伴嘀咕:“我怎么不知道白玉京還有這么一套情意綿綿劍?”
同伴朝他翻白眼:“你想學(xué)也學(xué)不成,也不看看拿劍的是誰,你比得上么!”
半空中,赫連為再次被兩人聯(lián)手險些中劍,他看見地上同樣節(jié)節(jié)敗退的昆侖丘修士,臉色陰沉:“南宮和已將爾等所謀如數(shù)告知于本督,爾等現(xiàn)下住手,本督還可饒你們性命?!?/p>
地上有修士叫罵:“豎子小兒,竟將我們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今日就是你赫連為的死期!”
赫連為修了鬼道,修為一日千里,眼下在寧汐與裴不沉兩人夾攻下居然還能撐過十幾招,只不過招招勉強(qiáng),幾次三番被劍氣劃破衣衫,不一會就形容狼狽。
越是如此,他血紅眸中的恨意就越深,怒極反笑,忽然掌中掐訣:“好,好,好,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府無門偏要闖,我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誰的死期!”
話音剛落,整座昆侖丘都震顫起來,伴隨著地面上修士躲閃不及、摔得四仰八叉的驚呼聲,一道散發(fā)著不詳煞氣的漆黑陣法浮現(xiàn)在地面之上,遠(yuǎn)遠(yuǎn)看來,宛如大地龜裂,正在汩汩流出濃黑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