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前些時日,我曾向母親稟明,自服用那一碗碗的湯藥以來,每至夜半便驚悸而醒,冷汗浸透中衣,有時竟至氣息凝滯,幾欲窒息”
“可母親不信我,只當是我的推脫之詞”
“您與漱玉延請的名醫(yī),連宮中為姑母問診的江太醫(yī)都道是憂思所致。”
“可是母親”
“我實在怕死啊?!?/p>
“故而私下求訪了神醫(yī),送上珍藏求神醫(yī)號脈,母親可想知道,那位神醫(yī)診出了什么?”
楊二郎沒有提徐長瀾的名字。
徐家,到底也只是太醫(yī)世家,真要說經(jīng)驚濤駭浪,恐怕頃刻間就會覆滅。
徐長瀾救他性命,他不能恩將仇報。
至于榮國公榮妄……
他是純粹的招惹不起。
慶平侯夫人的心懸了起來:“難道,不是憂思過重嗎?”
“江太醫(yī)的醫(yī)術雖不及徐院判精湛,卻也是太醫(yī)院里數(shù)得著的圣手。這脈象診斷之事,斷不會出什么差錯才是?!?/p>
楊二郎苦笑:“連服七七四十九日,便會漸生心悸之癥,最于睡夢中無聲無息地離世。”
“母親,那不是治隱疾的良藥,而是要我命的毒藥!”
“母親,我差點兒死了。”
“就差一點兒……”
“若非我起了疑心,此刻慶平侯府只怕早已設起靈堂,白幡飄搖了?!?/p>
慶平侯夫人聞言色變,駭然道:“你所說的神醫(yī)當真靠得???”
“這年頭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甚多,你是不是被人誆騙了去?!?/p>
楊二郎正色:“事關性命,我豈敢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