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平侯夫人:“用你勸我的話,多勸勸自己?!?/p>
“別勸我的時候,一套一套的,輪到勸自己時,那些道理便都成了紙上談兵,連自己都說服不得了。”
“至于怎么活……”
慶平侯夫人略作停頓,若有所思,而后溫聲續(xù)道:“北疆并沒有你想象中那般可怖,亦無傳聞中那般苦寒難耐?!?/p>
“北境軍驍勇善戰(zhàn),這些年來震懾的胡人不敢輕易來犯,邊關(guān)倒也太平,久而久之,頗有民和年風之象?!?/p>
“況且…元初帝掌權(quán)時,特意在北疆廣設(shè)官學。以你的才學,雖稱不上學貫古今、才高八斗,但為稚子啟蒙授業(yè)卻是綽綽有余。”
“若能入官學執(zhí)教,不僅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更能得北境軍與榮家庇護。屆時任他是誰也再難傷你分毫?!?/p>
慶平侯夫人越說,越覺得官學是個好去處。
在北疆,傳道授業(yè)的官學夫子,是絕對受北境軍和榮家的庇護的。
她原還盤算著如何再擠出些銀錢接濟二郎,此刻卻已全然斷了這個念想。
帶些碎銀子去應(yīng)應(yīng)急,就行了!
入了官學,不僅管吃管住,每月還可領(lǐng)取朝廷發(fā)放的俸銀。
全是好處。
楊二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母親,您是在說我嗎?”
“在您心里,像我這么裝的人,能做好夫子嗎?”
“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慶平侯夫人眉眼間的憂慮淡了許多,興致勃勃道:“你不過是裝了些,品行又不壞。為人師表需處處嚴以律己,正可借此機會好好打磨心性?!?/p>
“待侯府這些風波過去,你重返京城之時,定會叫人刮目相看?!?/p>
“就這么定了,我再往你行囊里添幾冊書?!?/p>
楊二郎:這走向,可真荒謬啊。
誰能想到,他跟大哥明爭暗斗了這么多年,又在上京城裝了這么多年,最后要去北疆做教書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