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尚未尋得合適的時機登門成府見春草?!?/p>
裴桑枝嗤笑一聲:“尋不著合適的機會?那便造一個出來。觀母親昔日的那些手段,您可不像是個聽天由命的主兒?!?/p>
“遠的不必提,單說近前的事?!?/p>
“前些時日,母親即便被禁足在折蘭院,都能尋到那般稀罕的烈性絕嗣藥,還能差遣心腹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去給裴春草,助她在成府后宅站穩(wěn)腳跟。如今輪到女兒需要幫助,母親反倒束手無策了?”
“莫非時至今日,母親心里偏袒的,還是那個鳩占鵲巢的裴春草?”
說到此,裴桑枝放緩了語速,手指微屈,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沿,勾唇,面上笑意越發(fā)明顯,說出的話卻駭?shù)那f氏止不住發(fā)抖。
“我向來不愿做那退而求其次的選項?!?/p>
“若母親仍是這般躊躇不定,便莫怪我要認定,您又一次擇了裴春草,將我棄如敝履?!?/p>
“屆時,我對母親,可就再不會心慈手軟了?!?/p>
莊氏面色倏地慘白如紙,慌亂地搖著頭,艱難的咽了咽唾沫,聲音發(fā)顫:“沒有……”
“沒有躊躇不定。”
“是…是成府對外宣稱…說成尚書染了急癥,告了半月病假,在府中靜養(yǎng),府門緊閉…謝絕一切訪客。”
莊氏越說越結巴:“我……還沒這么大的臉面,讓成府……為我破例開門?!?/p>
“桑枝,且再寬限我?guī)兹?,只待成府門庭一開,我定當?shù)谝粫r間登門拜訪,絕不拖延?!?/p>
裴桑枝朱唇輕啟:“不寬限?!?/p>
大事當前,她委實沒有耐性耗下去了。
“這上京城里,誰人不知母親與裴春草母女情深?眼下母親想女兒想得茶飯不思,便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見她。成府那幾扇大門,還能擋得住一個母親的愛女之心不成?”
“如若進不去,便說明母親的心不夠誠?!?/p>
莊氏愕然。
她是堂堂侯府主母,又不是什么市井潑婦?
難不成還要她去成府門外搞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套把戲?
但,在裴桑枝冷冽目光的逼視下,莊氏瑟縮著脖頸,窩窩囊囊地點了點頭:“我…我再去試試。”
裴桑枝蹙眉:“再去試試?”
莊氏登時改口:“成府若是不允我進去,我就一頭撞死在成府門外的石獅子上?!?/p>
裴桑枝:“母親能這般想,我便安心了?!?/p>
“母親放心,我自然不會讓您吃虧的?!?/p>
“父親如今這般模樣,自顧不暇。四哥身陷大理寺獄,怕是指望不上父親了,我倒也不是不能施以援手……”
“全看母親的表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