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傲然道:“你得當著大家的面,承認你那套五行理論是紙上談兵,并且把這百草園全權(quán)交給我來打理!”
“一言為定。”周翊聰云淡風輕地答應(yīng)了。
站在一旁的道格拉斯,正被陳斌指派去挑水澆灌一些普通花草,他看著眼前這一幕,眼中充滿了好奇。作為一個嚴謹?shù)闹参飳W(xué)家,他當然覺得那個叫孫的老頭說得對,植物生長依賴的是土壤成分、光照和水分,什么“五行”,簡直是天方夜譚。但他又親眼見過周翊聰用最簡單的馬齒莧治好了他束手無策的頑固濕疹,這讓他對周翊聰?shù)娜魏闻e動都抱有三分敬畏和七分不解。
他悄悄地走到兩塊地的交界處,分別抓了一把泥土,放進隨身攜帶的樣本袋里。他決定用最科學(xué)的方法,來分析一下這其中的奧秘。
賭局已定,孫敬修立刻行動起來。他帶著幾個信服他的老中醫(yī),親自挑選土壤,摻入他秘制的草木灰和豆餅肥料,小心翼翼地將一粒粒飽滿的黃芪種子種下,整個過程一絲不茍,充滿了傳統(tǒng)匠人的儀式感。
而周翊聰這邊,卻顯得有些“敷衍”。
他只是讓陳斌將他劃分出的區(qū)域,用石子簡單地按照五行方位圖隔開。然后,他從隨身的布包里,取出了一小袋看起來干癟無比,甚至有些像是發(fā)了霉的種子。
“聰哥,這……這能發(fā)芽嗎?”陳斌看著那賣相極差的種子,心里直打鼓。
周翊聰沒回答,只是笑了笑。他拿出那把古樸的【神農(nóng)藥鋤(仿)】,握在手中。他并沒有大動干戈,只是在每個區(qū)域的中心位置,輕輕地用藥鋤掘了一下。
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被藥鋤觸碰過的地方,土壤的顏色似乎都加深了幾分,仿佛被注入了生命。隨后,他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幾滴清澈如晨露的液體,滴入土中。那是系統(tǒng)獎勵的【靈泉水(稀釋版)】。
泉水入土,瞬間消失不見。但一股難以言喻的生機,卻從那片土地中彌漫開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針怪”劉婆,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她那雙渾濁的老眼,死死地盯著周翊聰?shù)哪_下,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她常年與“氣”打交道,能模糊地感覺到,那片土地……活了。
周翊聰做完這一切,便將那些干癟的種子隨手撒了進去,拍了拍手,對陳斌說:“行了,收工。每天正常澆水就行?!?/p>
這番操作,在孫敬修等人看來,簡直是兒戲。
“暴殄天物!這么好的地,就這么糟蹋了!”孫敬修痛心疾首地搖著頭,對自己那邊的勝利,又多了幾分把握。
夕陽下,兩片相鄰的土地,一邊是傳統(tǒng)智慧的精耕細作,一邊是神秘莫測的隨性而為。一場關(guān)乎中醫(yī)未來道路的無聲較量,就在這復(fù)興山的山頂,悄然拉開了帷幕。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期待著一個月后的結(jié)果。
賭局開始后的頭幾天,形勢完全倒向了“藥癡”孫敬修。
他那片精心伺候的土地,不過三天,就爭先恐后地冒出了細密而均勻的嫩綠色幼苗。孫老頭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像照看親孫子一樣,親自為他的寶貝藥苗澆水、除草,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每當看到周翊聰那片光禿禿、毫無動靜的土地時,他眼中的得意之色便又濃郁幾分。
那些跟著他來的老中醫(yī)們,也紛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