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些什么,但停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打上去。很快,梁又夏發(fā)來一句:“拍戲啦?!?/p>
耿競青將手機放下,重新拿起那本書,但只是大致地翻閱。片刻,助理敲門提醒:“耿總,倪編到了?!?/p>
他將書合上,拿著起身。書封設計很簡樸,那三個大字已經(jīng)被磨得發(fā)白:我愿意。
和編劇倪英的團隊談到下午三點半,接著,耿競青又去了另一間會議室,刀寒已經(jīng)在那兒了——他就是長青負責宣傳發(fā)行、最后大獲成功的小成本電影的導演兼編劇。但二人間的淵源遠不止此,當時刀寒名不見經(jīng)傳,拉不到投資,是耿競青感覺這人有幾分才華,為他引薦了一個制片人。
后面,項目正式開始運轉(zhuǎn)。刀寒的電影題材小眾,但闖出了口碑,票房也被長青營銷了上去,簡直可以說是以小博大的最佳案例。
他的電影風格,耿競青蠻喜歡的——他想,梁又夏也會喜歡。
“耿總,好久不見?!钡逗酒饋?,語氣感激懇切,“怎么拿了本書?”
“哦,沒有,我剛跟別人開完會?!惫⒏偳嗄税涯?,把書反著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只說,“你的新電影……跟我講講吧。”
《仇樓鎖馬》于九月份正式殺青。
殺青宴后,梁又夏去看望了小姨,接著才北上飛回。氣溫已經(jīng)有些降了,正逢小雨,涼意稀稀。上次回來似乎沒被拍到照片,而他們住的華云公寓本就有很多名人,梁又夏想了想,直接讓司機開回去。
耿競青不在家,她一個人收拾完,而后躺在床上,陷入沉睡。
窗外,日落西山,天色是火燒般的橙。
梁又夏是被微信視頻提示音吵醒的。
她睜開朦朧的睡眼,手指一動,耿競青的臉就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梁又夏側(cè)著臉,正對著手機,眼睛又閉上了。
她就穿著單薄寬松的睡衣,脖子和xiong脯自然地露了出來,躺在他們的床上,一張臉有點疲憊,又有些饜足的神色。
耿競青眼神凝住似的,沒說話。見他一直安靜,梁又夏才慢慢開口:“怎么啦?”
“看你睡覺?!惫⒏偳嗾f。
她笑了下,都已經(jīng)是最新款的手機,可視頻時的像素仍然不夠高。笑起來的時候好像一副模糊的、暗柔的畫。耿競青看了她一會兒,暗自截了圖。
“你可以回來看。”梁又夏終于睜開眼,“現(xiàn)在幾點了?”
“六點半?!惫⒏偳嗾f,“我還有一個小時回去,帶吃的回去?”他說了幾家店的名字,顯然是要豐盛地吃一頓。
“……好。”說完,梁又夏又突然道,“想你了。”
耿競青愣了下,她不常說這些的。等反應過來后,他的眉梢已然挑起,慢條斯理地說:“你繼續(xù)睡吧,畢竟今晚可能沒時間了。”
屏幕一黑。梁又夏的心跳稍稍快了些,突然感覺他們真的好墮落,太墮落了。可是都喜歡。
她臉頰微紅,一下也睡不著了,想了想,來到廚房。冰箱上貼著幾張紙條,是耿競青記的菜譜——梁又夏看著看著,心里倏地雀躍起來,有了個想法,照著菜譜打開冰箱,先搜刮出香腸和彩椒……等把東西都擺好之后,才想起什么,拿起手機,打算跟他講少買一點,兩個人又吃不了太多。
然而這時,就是這時,王麗娜打來電話。
“看到我發(fā)的地址了嗎?我去接你還是你自己過來?”
“什么地址?”
“沒看信息啊,”王麗娜說,聲音低了點,“跟徐總他們一起聚一下,是《紅花河》的事。”
梁又夏怔忪了,可是,是《紅花河》……她卡殼了一會兒,還是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