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偏偏要聽?算了,聽吧,也沒什么,梁又夏想。但數(shù)年前的冬天向此間來,讓人不得不回憶。耿競青唱歌很好,而梁又夏怕自己發(fā)揮不佳,錄音前的那幾天,在家也時不時哼出幾句。
她趴在被窩里掃劇本,邊看邊哼,耿競青坐在桌前敲電腦,也一句一句給她接起。
然后會皺眉說“好冷”,抱著電腦也到了床上。
好像做什么都喜歡黏著她一樣。
遇上紅燈,車子停下。
梁又夏手一松,收回心緒,直直看著那片紅光。
耳邊是曾琢磨數(shù)遍的歌詞,“彼此語無倫次,降生都成賜禮”,重復、重復,要同雙面的劇情一一對應。
耿競青沒有調歌,沒有減小音量,降下車窗。他手肘撐在窗沿,看向窗外。
那晚風輕薄,隔著一個人,吹起她耳后的頭發(fā)。
梁又夏目不斜視。
“我之后把禮物補給你?!?/p>
過了會兒,耿競青才開口:
“不用了。”
幼稚
舊歌放完。
綠燈亮起。
梁又夏克制住表情,額頭到下巴連成一條靜謐的線。
隨便吧。
她重新握緊方向盤,向前駛去。
耿競青臉仍然朝外,隨著車子啟動,那風流愈大,讓人都要伸出手去壓住浮躁的發(fā)絲。
車內陷入二度安靜。
梁又夏掃了眼手機導航。包下的飯店是這偏遠一畝地里頭最好的,還需要十八分鐘車程。
十八分鐘……
她凝起注意力,微微踩重油門,但因開車偏慢,即便加快也只是別人的平均車速——
“嘀、嘀、嘀——”
梁又夏一怔。
她看向儀表盤,幾個故障燈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