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是第一次,有人帶著相機來找她,這么不嫌麻煩,好像拍照不再是任務一樣。
分明不遠處有施工的聲音,但這一刻,四周仿佛都突然安靜下來。
直到耿競青說“好了”,她也沒有移開目光。
天氣真是好啊。
尤其是那陽光,不過分炙熱,照到身上暖洋洋的。耿競青的頭發(fā)在金燦燦的陽光底下顯現(xiàn)出一種野生動物般的質(zhì)感,正低著頭看向相機,神情認真又執(zhí)著,甚至有點溫柔。
梁又夏突然覺得耿競青確實很適合當演員,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很愿意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而耿競青不知道為什么,也低了那么久的頭,耳朵都被曬紅了。半晌,他才打破了沉默:“拍好了,來看看?!?/p>
于是梁又夏走過去,站在他身旁,垂眼看著照片。
她是那樣的嗎?
她就是那樣的。
他一向自信:“拍得好吧?”
“嗯。”
安靜了會兒,耿競青輕聲說:
“你一定會成功的?!?/p>
梁又夏感受著心跳,回他:“是我們?!?/p>
十月份幾乎是在焦灼中度過的,金馬舞臺高手過招,各大媒體爭相推測報道。徐永君表面沒著急出手,實際上卻把《赤情下行》定在十二月一日上映——
世界艾滋病日,很有意義的日子。
然而另一方面,定檔日期就在金馬后一周,不可謂沒有野心。
梁又夏簡單地接受了一些采訪。相比于她,作為耿敖兒子,耿競青此次受到的關注確實更多一點。
不過徐永君沒有說錯,那次放映會之后,有不少娛樂公司向她拋了橄欖枝,而梁又夏平心靜氣,全都沒有理會。
十一月初,梁又夏去挑了禮服。她不太懂時尚,身邊也還沒有像樣的服裝團隊,本想簡單選個就作罷,可這時,一個女孩忽地開口:“你試一下這個?!?/p>
“你穿紫色很好看?!彼髦R,但并不酷,因為是娃娃臉,有種小孩偷帶大人墨鏡的感覺。
“我學藝術的,聽我的!”
“……好?!绷河窒奈叮犞娜ピ嚵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