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機(jī),緩慢地?fù)芟蛄河窒模骸啊覄偤寐愤^?!?/p>
一路無言。梁又夏剛從咖啡店里奔向他時(shí),還是一副驚訝與驚喜混雜的樣子,然而很快意識到什么,也熄了聲,似乎在發(fā)呆。
耿競青走進(jìn)房間,低頭換鞋:“你們剛剛在聊什么?”
“劇本。”
“哦。”
梁又夏抿了抿嘴:“渴嗎?我給你倒杯——”
耿競青面無表情地打斷,聲音卻有些沙?。骸澳隳懿灰賹ξ胰鲋e么?”
她霎時(shí)頓住,接著陷入沉默,耿競青不知不覺站直了,感覺有什么超出了掌控,可他卻無法拉回:“你們剛剛真的在聊劇本?”
“……不是?!?/p>
“那是什么?”
梁又夏張了張嘴,卻皺起了眉:“我不能告訴你……真的不能?!?/p>
有什么不能的?耿競青茫然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理解,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朝著客廳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涉及到他的隱私?!?/p>
“還談上隱私了?”
“不是!”梁又夏有點(diǎn)頭疼,“你不要多想,我們不是聊天?!?/p>
“你能不要說‘我們’嗎?不是聊天是什么?又談了什么隱私?”耿競青聲線不穩(wěn),臉色也難看得不行,他走近了一點(diǎn),“為什么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你不能——”
他頓了下,有點(diǎn)恍惚一般,為什么你不能將你的一切、所有、全部,像我一樣放在彼此面前?為什么不能剔除掉我最討厭的人?是的,徐永君就是他此刻最惡心痛恨的人。
手機(jī)鈴響,梁又夏匆匆拿出來看了一眼,先是掛掉了,而后鈴聲又響,她似乎很糾結(jié),但耿競青猛地喝?。骸澳軇e接嗎?”
梁又夏慢慢放下了手機(jī),鈴聲在套房間響著,更襯出那份無話可說。良久,她只低聲道:“……你不要糾結(jié)這個(gè)好不好,我們很久沒見了。”
耿競青的太陽穴刺痛,幾乎感到眩暈,他站定不動,仍然在問,一字一句地問,盡管他知道這大概會讓她討厭、窒息,因?yàn)樗膹膩砭筒皇沁@種滿心滿意,窮追不舍的人一直是他——
“梁又夏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有那么一刻,他們都覺得這個(gè)場景似曾相識。
隱私
梁又夏頭痛欲裂——她要怎么說?
九點(diǎn)二十五分,
梁又夏帶好劇本走出房間。很快電梯就到了,她走進(jìn)去,向楊涵發(fā)微信:“我現(xiàn)在上去了哦?!?/p>
九點(diǎn)二十七分,
楊涵回了“好的”,
梁又夏剛收起手機(jī),
才意識到自己忘按樓層鍵,正要伸出手時(shí),
電梯卻開始往下,她沒辦法,
臨時(shí)按了12層,打算屆時(shí)出去重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