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競青拉著她的手指,
似乎不如她一樣出神,指著陽臺那個花盆說:“記得嗎?你留在我車里的?!?/p>
當然記得啊。
盡管房子保養(yǎng)得很好,但回來后要做的卻不少,光是收拾梁又夏的衣服就花了很久——她會做斷舍離,
可是這么些年不論是品牌送的還是買的都積攢太多了,
尤其有很多都是曾經(jīng)跟林佳佳一起買的,永遠也不可能丟棄。
耿競青坐在衣帽間里幫她分類,
看見了不少熟悉的衣服,也翻出了些風格不同的新衣,不由得低頭沉思起來,想象她出國這些年審美發(fā)生的變化。
可無論如何,梁又夏總是會留幾件舊衣在身邊的,耿競青想。
他倒在她的衣服上,收拾得有點犯懶,梁又夏把一件睡衣輕輕扔在他臉上:“我們等下去挑點家具吧?!?/p>
耿競青睜開眼睛,分析了一番這句話——這句話自然沒有哪里好分析的,但他就是這么做了。
“行啊?!?/p>
“不行,太累了?!钡河窒母牧酥饕?,“之后再去吧,收拾都收拾不完……或者網(wǎng)上挑吧?!?/p>
“不行,”耿競青坐起來,“我想跟你出去?!?/p>
“那你起來幫我收拾。”
耿競青像個高效率機器人,幾下就把自己和她的東西收拾好,甚至還很無聊地把自己的幾件外套放到梁又夏那邊的衣柜——同以前一樣。
梁又夏憋笑,這時,卻看見他拿起一件內(nèi)衣。
薄如蟬翼,柔軟光滑。
頗富情趣。
梁又夏微暈:“……法國一個朋友送的。”
耿競青思忖片刻,低聲決定:“我們之后再去挑家具吧。”
這個夜晚做的最后一件正經(jīng)事,是去陽臺種下了那兩包三色堇,并堅信它會在來年春天開放。
兩人如此足不出戶地虛度了一段光陰。耿競青的精力旺盛到異常,拉著她做各種事,甚至一反她預測地主動問起她在國外那五年,那梁又夏自然有很多可說,有時兩人甚至聊到天亮才睡,像是在過法國時間。
梁又夏快樂又痛苦的同時暗暗猜想:這大概是他的輕躁狂時期。
第一次,她撞見他吃藥。耿競青頓了頓,沒有說什么。
梁又夏從后面抱住他,輕聲道:“你知道其實我可以做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