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咳了好幾聲,陶雨人都弓成一只蝦的姿勢,顯得扭曲而瘦小。她擰著眉頭,一手不自覺拍著xiong脯,煩躁不安。
但情況并沒好轉(zhuǎn),陶雨終于起身,到外面給自己倒了杯水,她仰頭喝完水,剛要放下回房時,睜眼看向鏡子。
里面那個人,怎么那么蒼白?
這里梁又夏刻意化白了,嘴唇顏色也非常淡。
陶雨身上的俗艷和明麗褪去,整個人就像一縷渾濁的煙。
怎么臉色這么差?怎么突然就生了病?她慢慢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眼神有些呆滯,腦中卻驀地跳出一個場景:好像是……幾個月前,還是去年?破舊雜亂的小賓館,三樓或四樓,西西“干完活”從房間里走出來,她踏著一樣空洞的步伐進(jìn)去,先洗了個澡,用了下那個惡心廁所的惡心毛巾……
還是,就那回,她沖自己打噴嚏。不不,打噴嚏不會傳染,這種程度的絕不會。但她還對著自己……是吧?
不是嗎?
“咚!咚!”
陶雨被嚇到,身體微小地驚跳起來,就像是一個蜘蛛險些從自己織的蛛網(wǎng)掉下去……
“咔!”
梁又夏停下來。
徐永君把她叫了過去。
二十分鐘后。
“action!”
這場戲要求實在是高,明明是誤殺,可徐永君居然想拍出一種唯美的感覺。
但天時地利人和難求,三人就這段戲拍了好些日子。
最終,熬出了陶雨的害怕和釋然、明驍對暴力血腥的初體驗、馬哥極富張力的死亡。黃明來來回回被捅了數(shù)十次,終于也殺青了。
這些天,因為兩個助理的體貼照顧,梁又夏的身體是徹底恢復(fù),精神卻陷入深深的疲憊。
精神最好的似乎是徐永君。梁又夏隱隱約約感覺,他很喜歡電影的下半部分——誤殺,加之誤以為自己得了艾滋病,陶雨和明驍開啟了一場行為錯亂、精神癲狂的逃亡之旅。
“明天那場拍完,就到下半部分了?!毙煊谰鹕?,“這電影才剛開始呢。”
“還有,氣溫越來越低,大家千萬注意不要生病?!彼戳肆河窒囊谎郏粨]手,又坐下來看機(jī)器,“保持狀態(tài)。”
“……好的。”
坐車,回到惠樓。
前面,耿競青的車剛停下,人從車?yán)镞~出來。
在車子上待了一分鐘后,梁又夏才下車進(jìn)樓。
誤殺之后,明驍去處理了尸體,而陶雨則因身體發(fā)生的各種變化心慌,找到那位“曼姐”,最終確信自己染上h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