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娜悔不當(dāng)初,恨自己讓梁又夏接觸了這樣難惹的人,她想得很明白,自己是沒辦法了,唯一的可能就在耿競青身上。
耿敖曾是天龐半個二當(dāng)家,與廖琪雪二婚,還是廖子英的姑父——這事情發(fā)生后,居然也任由廖子英報復(fù),從前是不明白耿敖的態(tài)度所以對耿競青、梁又夏推崇幾分,而今外面的人都隱約揣摩出耿敖的意思,是完全沒想支持親生兒子啊。這關(guān)系可夠耐人尋味的。
梁又夏不是不知道這一層。
可她說不出口,也絕對不想那樣。
一個月來她故作“放松”,而耿競青刻意投入工作,并不知情。兩人都沒從那場雙雙相敗的爭吵中恢復(fù)過來,都在不懂裝懂,裝作彼此還像以前一樣。
其實他們都知道的,問題并沒有解決。
沒有解決,那她怎么還能再添上一個問題。
其實事情很簡單,她惹上事,她不遵守規(guī)則,她被軟雪藏了。但不后悔,也不想再讓耿競青牽涉。
林佳佳知道了她這邊的事,但無能為力,只能干著急,陪她到處散心。
怎么辦?就任時間流過吧。
可時間也在兩人尚未修復(fù)的裂痕中緩慢難熬起來,
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梁又夏一個人在家,無所事事——有的時候,閑暇真的很可怕。她拿了本書在陽臺上,王麗娜的電話再次打來。
“兩個月了,”那邊的聲音也變得很疲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我知道?!?/p>
王麗娜沉默,良久聲音里染上祈求的意味:“就一句話,那么難?”
“難。”
不是一句話的事。
那一刻,一個月來的隱忍、嘗試、落空和糾結(jié)都化為了真真切切無法抵抗的事實——梁又夏心里想,怎么就會走到這一步呢?
遠處天空明媚,云層溫柔,可她卻不得不接受這么一個殘酷的結(jié)果:“一個月不行,我就再等一個月,兩個月不行我就再等一年,我就不信……反正還有半年,跟泰啟的合同也到時間了?!绷河窒囊矊π煲臎觯揪蜎]想護著旗下的人。
“你忘了你那個合同?是那么好解的么?梁又夏你是那個幸運兒你知道嗎?”王麗娜甚至心想,是不是她從前的好運順利都在為這場巨大的災(zāi)難做鋪墊,“你就跟耿競青說一句話,你告訴他你現(xiàn)在需要他……”
“我不能?!?/p>
“為什么?”
梁又夏嘴唇顫抖:“他跟耿敖關(guān)系不好的,你知道嗎?我不想讓他因為我去跟一個他甚至
……從來沒有叫過爸爸的人說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