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連畫就發(fā)了燒。
防止感染,許飄飄給自己和連畫都戴上口罩,匆忙去了醫(yī)院急診科。
到了急診科,一檢查都是老毛病。
醫(yī)生指了指后面的簾子,“你抱著孩子去那里等一下,有個藥水要配?!?/p>
“好的,謝謝醫(yī)生。”
抱著女兒小小的身體坐在隔間里,許飄飄另外一只手看著手機上的信息。
她是學美術的,從大學開始,就在畫插畫。
那時候不缺錢,都是為愛發(fā)電,畫一些游戲或者影視劇同人,反而陰差陽錯,積攢了熱度。
現(xiàn)在許飄飄是個有三百萬粉絲的知名畫手。
時常有人問她接不接單,有空的情況下,許飄飄都是接的。
只是畫畫這種事,耗時耗力,她的每一張圖,都要畫一周。
加上連畫又病了,效率也就沒有那么高。
點開幾個詢問接單的信息,許飄飄將自己的價目表發(fā)過去,就下了線。
微信上,霍季深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女兒的外套,在我車上?!?/p>
“明天上班我去您車上拿?!?/p>
聽出來許飄飄壓著聲音,猜測她現(xiàn)在不方便,霍季深剛準備掛斷,隔間外吵吵嚷嚷。
老人聲音不悅,“霍季深也真是的,我們悠悠在幼兒園交朋友,他怎么能說悠悠是在欺負同學?”
“看把我們悠悠嚇得,都發(fā)燒了!”
霍季深表姐于薈無奈道:“媽,阿深愿意教育悠悠,是為了他好。再說,你讓悠悠說一遍他在學校做了什么,那是交朋友嗎?那就是在欺負人!”
老人不依不饒,“那也不能動手啊,悠悠長這么大,什么時候挨過打!”
“我聽悠悠說了,那丫頭穿的衣服才幾十塊錢,還從沒見過那丫頭的爸爸。指不定那丫頭和她媽,就是故意去貴族學校上學,勾搭金龜婿的。”
“肯定是這樣,不然霍季深那性格,怎么會開車送她們回家?悠悠說那小鬼的媽長得好看,多半是個賤貨!不行,明天我就要去學校,讓他們開除那個不要臉的臭丫頭!”
于薈忍無可忍。
“這話,你有本事就當著阿深的面說去?!?/p>
老太太不敢在霍季深面前耀武揚威。
簾子內,許飄飄只覺得自己手腳冰冷,刺耳的話落入她的耳朵,耳膜傳來刺痛,耳鳴的漩渦一圈圈蕩開。
也就沒注意,電話還沒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