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壓根不聽星期日嘮叨,手腕一轉(zhuǎn),對藍發(fā)男子招呼道:“酒保,來杯威士忌……嘖,給我旁邊這位拘謹?shù)幕锇樵賮肀丶影桑壛叶鹊??!?/p>
桑博反手將星核收進了褲兜,笑吟吟地走過來,甩起雪克杯,如小丑戲法那般,接著遞上了「桑博的特調(diào)」。
桑博說:“兩位貴客,這杯算是我桑博請了,替花火她賠個不是,請笑納。咱酒館講究的是一個開懷暢飲,暢所欲言?!?/p>
工作日在星期日眼前晃了晃酒杯。
“嘗嘗吧?!?/p>
星期日沒接,反而對桑博說道:“這位桑博先生,在匹諾康尼就曾一展手段,如今引導(dǎo)我們至此,到底有何企圖?”
“您的眼睛可真尖!”桑博推諉道,“可把您們請來這事,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花火她呀,做事素來沒有分寸,我實在管不了,想來您比我更清楚她的作風?!?/p>
“哈哈,親愛的旅客朋友,好戲即將上演。”桑博伸出雙手,展現(xiàn)了他博大的xiong襟,“不如就此落座,拿上一杯好酒,痛痛快快地來看一場?!?/p>
宇宙間各個命途交織重疊,到處都是怪人。而這遍地怪人當中,星期日最不會對付的絕對要數(shù)假面愚者,因為他們根本「不講理」。
“你現(xiàn)在肯定在想,什么派對,什么比賽,現(xiàn)在還來了出劇目,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惫ぷ魅沼謱ⅰ干2┑奶卣{(diào)」遞了過來,“學(xué)著接受世界的不一樣吧,小鳥。”
星期日瞧著工作日輕佻的樣子,口是心非地回道:“何時我的內(nèi)心被播撒了歡愉的種子,以至于你的形象確實讓我更厭惡了?!?/p>
“加入酒館未嘗不是一條新路徑?!惫ぷ魅展室馓ь^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同諧」和「秩序」的愛子最終投身歡愉的理想,想想就很歡愉啊。”
“你的玩笑非常拙劣。”星期日反擊道。
“呵呵?!惫ぷ魅諓灪咭宦?,一模一樣的臉,居然能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話歸正題,你肯定現(xiàn)在正苦苦思索我的耳墜丟哪了——你喝了這杯酒,我就告訴你。”
工作日再次在星期日眼前晃了晃酒杯,冰塊撞擊著透明的杯壁,涌出氣泡。
“嘗試一下新的體驗吧?!?/p>
他心里的聲音和工作日的調(diào)侃交疊在一起,完全分不清彼此。
星期日眼中的神色閃了閃,身后的喧鬧交響曲在給這氛圍推波助瀾,于是就在音樂的高峰,他會逢其時地伸出了手。
接過酒杯,嘗了淺淺一口。
只是淺淺一口。
果真就叫他的舌尖刺痛,辣辣的痛感直上云霄。
小鳥的舌頭,太敏感。
星期日的眉頭沉重到快打結(jié)了,他的大腦對這種新奇的味覺體驗處理緩慢,冰涼、清冽而刺激的滋味縈繞在舌頭頂端久久不能散去。
現(xiàn)在,他的臉也敏感紅了起來。
工作日盡興地笑了笑,似是感到滿意,然后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進門的時候,有只青蛙跳到我身上,銜走了耳墜。它本想到你身上去的,但是你走得太快,它順著你的披風滑了下來。”
“青蛙?”星期日微蹙眉頭。
“就是這群青蛙?!惫ぷ魅罩噶酥冈谶h處圓桌上喝啤酒的綠色青蛙們,“犯罪嫌疑人是他們當中的一位,可惜它們長得全都一模一樣,我也分不清?!?/p>
為什么假面愚者的酒館里會有一群青蛙在喝酒?
若不是可以明確地感知到自己神智還算清醒,星期日差點以為自己真的醉了,以至于產(chǎn)生了夸張的幻覺。
他信步走到圓桌前,視線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