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田於菟伸出手,搭在太宰治那放在變速桿上的左手手背上,示意其停車。
“剛剛在碼頭,之所以那樣……是因為我覺得,在選你還是選森先生這個問題上,你會想要聽到,我的選擇是你,哪怕只有一次。”
聽到這話,太宰治那只被搭著的手猛地一僵,隨之而來的是慍怒的神色,像是向來不外露的真實情緒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并頃刻間想要逃避掉那道口子的疼痛:
“所以是在憐憫我嗎?於菟原來是這么自以為是的人啊,以救贖世人的神明自居……”
“不,你誤會了?!?/p>
太田於菟打斷了對方的話,想要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地更加明確直白一些:
“怎么可能是在憐憫你,在我看來,太宰你從來都不需要憐憫,因為你很完整健全,有自己的活法,不需要誰去拯救?!?/p>
“雖然你總是仿佛將什么都看透了的樣子,但是……怎么可能啊,沒有人能夠窮盡這世間的一切真諦,你也一樣。”
“你也只是第一次活,也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孩子,不過是活得方式不同罷了,本質上……和其他人沒什么區(qū)別。”
“而我,只是自私地在滿足自己的心意,因為覺得那樣能夠稍微讓你開心一下下吧,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啊?!?/p>
說罷這些,太田於菟有種如釋重負之感,印象里……
這好像是彼此時隔七年的重逢后,自己第一次如此敞開心扉向對方說些心里話,至于曾經是否有過這般交心……失憶的他當然不知道。
但即使有過,他猜,年少時的自己恐怕也是很混沌的,并不能看清什么吧。
“噗……”
車子不知何時已經緩緩停下來了,車里也在靜默了半晌后,響起了是太宰治的一聲嗤笑。
接著,只見太宰治偏轉過頭來,明明是在笑著的,但是笑得莫名讓人感到害怕。
起碼太田於菟一瞬間是汗毛倒立。
“前兩天,在橫濱的so
clock
21摩天輪里,你被那個意大利黑手黨攬在懷里的時候,也是這么沖著那個黑手黨撒嬌的嗎?”
此等核爆級言論一出,險些讓太田於菟從坐著的副駕上原地彈起腦袋直撞車頂。
你竟然跟蹤窺視我!這是什么男鬼行為?。?/p>
干嗎把當時的場面描述得那么曖昧,我和我前男友什么也沒干,你這個疑似前前男友的家伙在發(fā)什么瘋!
還撒嬌?我剛剛那么認真地在和你說心里話,在你看來難道是在撒嬌調情嗎!"